?”
蘇代衍一愣,傻在了當場。
上個月初八,蘇世子進宮探望蘇莊嬪,當夜,瑤華宮近侍宮女自盡……蘇代真臉色發白,旁人不知道,她一清二楚,宮亂那夜,那宮女的屍體便躺在她和姑姑身側,聞柒如何得知,難道那夜宮亂……蘇代真身子一顫,灼灼睃向聞柒,她卻撩著眼角笑得春風得意:“乖,別惹我,後果的話,”她笑而不語,半響,半蹲下腰,看著地上癱軟的牧羊犬,“狗兒,以後要長點眼,知道嗎?”
眸子微變,暗紅。
那牧羊犬忽然躥起身子,嚎了一聲:“汪!”
“呵呵。”
聞柒輕笑出聲,撫著林小賤的手背一拐一拐地走向鳳輦,慕言乖乖跟著身後。
後頭,那狗兒發了癲似的亂叫:“汪汪汪!”一個猛撲,便朝蘇世子揮著爪子。
頓時,人仰馬翻。
“汪汪!”
“走開,走開。”
人兒那個跑啊,狗兒那個追啊,花兒那個搖啊,好不忙活,唯獨假山石上的男子,冷眼瞧著熱鬧,紋絲未動。
“離本小姐遠點。”
“滾!”
“快,快把這畜生抓住。”
“汪!”
“啊!”
一聲慘叫,是那牧羊犬咬住了蘇代曼的腿,然後,慘絕人寰的驚叫便再沒有停止。
人跑,狗追……
聞柒由林小賤摻著,她回身,擺了擺手:“孩兒們,慢慢玩。”一手撐著鳳輦,一個翻身便上去了,抬抬手,笑盈盈道,“起轎。”
八人抬的鳳輦橫著過了御花園,將身後人聲狗吠扔遠了。
“小籠包。”
聞柒側躺在鳳輦裡,支著腦袋看低頭走路的慕小籠包。
慕小籠包抬頭,皺了眉:“慕言。”
似乎慕小籠包對著名字頗有微詞啊。
聞柒不甚在意:“我知道。”她當然知道他的名字,只是依舊死不悔改,“誒,小籠包。”
慕言嘴角似乎抽了抽,很不情願得有些彆扭:“嗯。”
聞柒挑開紗幔,一副耳提面命的模樣:“以後遇上那些蠢貨,見一個打一個,見兩個打一雙,別客氣,打死了權當為民除害。”
瞧瞧,禍害國家的優良品種。
慕小籠包很認真:“父親說,武力,”似乎刻意強調,“不行。”
咱大燕右相大人,曾以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將翰林院的學士說得吐血了,誒,聽說是三句話,兩句古人云,一句夫子曰。
難怪,慕小籠包被蘇世子打斷了腿都不還手,對此,聞柒很不屑一顧:“那個老頑固,難道還指著你去和那群二世祖講道理?”翻了個白眼,她言之鑿鑿,“乖,聽姐姐的,拳頭才是王道,咱嘴巴用來吃小籠包,拳頭說話!”
慕小籠包為難地抿著唇:“父親說——”
靠,根深蒂固了。聞柒直接打斷,循循善誘:“揍一個,一屜小籠包。”
慕小籠包擰眉,一番思考,道:“好。”
親爹比起小籠包,那算啥,啥也不算,包子才是王道。
聞柒頗為欣慰:“真乖。”
慕言勾了勾嘴角,孩子似的撓了撓頭,然後轉身,折返。
聞柒不明所以:“幹嘛去?”
慕小籠包回:“揍他們。”眼神別提多真誠,“一個一屜小籠包。”
說完,腳下生風,那輕功,水上漂啊。
聞柒摩挲著下巴,很是滿意:“孺子可教也。”
瞧瞧,這從不妄動無力的優良品種,被聞柒餵了幾次小籠包就長歪了。
後來,宮裡傳言,這日右相府的慕公子將蘇世子打折了腿,還將召尹小侯爺揍得定侯這親爹都不認得,常廣王更慘,剛長好的胳膊,歪了,得重新接骨,不過,右相大人死咬著不承認,說自個兒子只會因為小籠包動手,這顯然是栽贓嫁禍,於是,便憑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說得定侯與蘇國公一愣一愣,硬是口吐白沫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
先說聞柒那橫著走的八人抬鳳輦,這才剛到華乾殿門口,遠遠地便看見殿門前依了個美人,顧盼流兮,眸色生輝,只撓人心癢。
聞柒一瘸一拐地上前:“喲,稀客啊。”
秦宓抬眸,唇角一揚,容顏添了光華,美得有些溫柔,花了聞柒的眼:“在等我?”
秦宓點頭:“嗯。”語氣似乎有些怨尤,“等了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