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跪著御林軍的徐副統領:“是,王爺,聞姑娘便是如此和聖上說的。”
燕孝鈺半撐著身子,眉宇間可見怒色:“空口白話,父皇怎信?”他還記著那雙靈動清澈的眼,那般狡邪如狐,那個女子,好似料準了後事,才敢那樣膽大妄為。
“是御林軍親眼見聞家姑娘將您拖出瞭如玉閣,而且,”徐副統領抬眼,似乎一番打量,才道,“屬下們將您送回之時,聞姑娘說殿下是被火星子灼傷了,她雖已經略微包紮,只是這傷口傷在不便……”徐副統領的眼越發閃躲,“傷在不便之處,不得多做處理,所以讓屬下等小心些動作,莫要扯到了殿下的傷口。”
此話一出,燕孝鈺臉色一白,一張俊臉緊繃著,似乎要一觸即發。
徐副統領冷汗淋漓,小心翼翼地問道:“王爺,可用宣御醫過來瞧瞧傷口?”
“不用。”
燕孝鈺回答得太快,快得有些欲蓋彌彰。想來,確實傷在了不便之處……
徐副統領遲疑:“那您的傷?”
燕孝鈺臉色一冷,疾言厲色:“退下。”
這是惱羞成怒?副統領悻悻地退了,這才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頭一聲巨響,好像是王爺床榻邊那個玉頸花瓶碎了……
“聞、柒。”
燕孝鈺一字一頓,僵硬地咬出了這名字,整張臉陰翳著,手緩緩伸進了衣衫,下腹三寸……
他如何否認,如何拆穿那狡猾的女子,如何能告訴眾人她何等流氓陰險……他如何能承認這腹下三寸的一刀,見血不見骨,不過皮肉,卻被那女子剜了一國王爺的尊嚴。
所以,即便是虧,他也得吞了。
聞柒,聞柒……燕孝鈺暗念著那人名字,只覺心頭如螞蟻咬著,又疼又癢,他狠狠一把扯了系在下腹的錦帶,沾了些許血,隱約可見一行龍飛鳳舞的字——活雷鋒不留名,請叫我聞三好。
燕孝鈺的臉綠了,揚手,一掌碎了那女子束髮的錦帶,只見錦帶飄絮,落下一絲繡錦絹子,用燃木書了一行小字——到此一覽,經堅定,哈哈,雄風不錯啊。
那綠了的臉,紫了……一口血滲出了嘴角,滴在了繡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