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珍,你何時學會精打細算了?”舒雅似笑非笑。
到澳洲的那一天,她才知道,藺柏奢什麼都安排好了,甚至連照顧她的人都找了。她沒想到,那人會是萬巧珍。
藺柏奢找到萬巧珍,說明來意,萬巧珍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藺柏奢當即保釋她出來,並且做了育嬰培訓。
萬巧珍入獄後,想的再透徹不過,金錢,名譽,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唯有感情是真的。在這個世上,除了父母,只有舒雅是真的對自己好,若能出獄,她一定好好報答她。
如今萬巧珍也變了,剪去了一頭長髮,沒有化妝,表情柔和,就像舒雅的姐姐。她有幾分尷尬,她花錢大手大腳慣了,一個月的生活費半個月就花光了。
為此舒雅沒少說她,可她就是改不了。
萬巧珍感激藺柏奢,甘願給他當馬前卒,所以才有上面的話。
舒雅以累了需要休息為理由,將藺柏奢打發走了。
兩個孩子早就累了,洗完澡,便睡下了。
萬巧珍問舒雅,“你還在想著梅少軒?”
乍一聽到他的名字,舒雅有點晃神,“沒。”她說了一個字,拿起睡衣,進了浴室。
萬巧珍望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提梅少軒她就是這副德行,哪裡是忘記了,分別記得牢牢的。
水噴下來,落在臉上。
舒雅閉著眼睛,眼睫毛不斷顫動,梅少軒……你可還記得我。在澳洲,她連調到國內頻道的勇氣都沒有,她害怕一見到他就會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他身邊。
她以為她可以不在意,可以不想念,可是她錯了,到澳洲的第二天她就後悔了。林敬之的死活幹她何事,她跟他有一毛錢的關係啊。
只要梅少軒真心喜歡自己,她才不在乎他以前做的事。
可是她又沒有勇氣回來,她害怕白萍會奪走她的孩子。
沐浴出來,萬巧珍歪在沙發上睡著了。她拍拍萬巧珍的肩膀,小聲說:“你去洗吧。”
萬巧珍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進了浴室。
舒雅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從行禮中找出一本小說,翻開第一頁,便愣住了。
曾經,梅少軒一個字一個字的讀過這本小說,現在想來,好像昨天一樣。
舒雅撫摸著鉛字,耳邊響起梅少軒好聽的聲音。
翻到第二頁,上面寫滿了梅少軒的名字,字跡潦草凌亂。她合上書,眼淚無聲落下。
聽到開門聲,舒雅忙擦乾眼淚,閉上眼睛裝睡。
萬巧珍裹著白色的浴巾,輕輕拿開舒雅的手,把小說放在床頭櫃上,再給她蓋好被子。又看了看兩個孩子,打著哈欠,鑽進了被窩。
聽到她綿長的呼吸聲,知道她已睡熟。舒雅悄悄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了酒店。
她漫無目的地閒逛,這裡的一切跟以前一樣,彷彿她從未離開過一樣。
在路邊賣報紙的攤位停下來,翻開一本雜誌,正好看到梅少軒的照片,照片上的他表情嚴肅,一雙眼睛清清冷冷,就跟她剛認識他時的一樣。
舒雅撫摸著他的臉,他似乎清減了。
攤位老闆笑道:“小姐,這是梅少軒,梅氏的總裁,全國首富。”
舒雅笑笑,掏出零錢,“我買一本。”
老闆苦著臉,似乎很為難,“小姐,你能換成人民幣嗎?”
舒雅這才發現她拿的是澳元。
一人遞上五十塊錢,“我替她付,不用找了。”
舒雅望去,恰好看到藺柏奢盯著她的手,她低下頭,見自己的手仍舊放在梅少軒的臉上,如觸電一般,連忙收回。
藺柏奢苦笑,五年了,她還想著他。
把雜誌放在舒雅手上,“去喝杯咖啡。”
舒雅點點頭,把雜誌抱在胸前,“你……一直跟著我?”
藺柏奢笑笑,沒有說話,他不放心,怕她一回來就去找梅少軒。
舒雅垂眸,她竟沒發現,是她想得太入神嗎。
時值深秋,樹上殘留著幾片枯黃的葉子,風一吹,樹葉便飄了下來,落在地上。
行人踩著落葉,匆匆地走著。
舒雅纏好圍巾,摸了摸凍得冷冰冰的臉。
藺柏奢拉開咖啡店的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舒雅打了個噴嚏,立刻引來眾人的目光。
她歉意地笑笑,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藺柏奢點了兩杯拿鐵,侍應生很快端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