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蒙了面紗,又被聿王趕下馬車,定是受了傷。
他是前來送藥的,宴玖這個人恩怨分明,她並不討厭李舸,自從從海島歸來,得知倆人私情。
她是聿王的護衛,自然都在為聿王著想,她一直認為聿王護佑李舸十年,李舸就該放手。李舸就是挖牆腳忘恩負義的小人。
李舸吃了閉門羹,他來是送藥的,李舸配置的藥自然是好的,宴玖也不想沐挽裳的唇上留下疤痕。
將那藥瓶留下,將人打發走了,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們今日留宿的客棧房間寬敞,房間佈置寧靜雅緻。
見沐挽裳眸光朝她投來,是看著門外之人,“別看了,人已經走遠了。”
“又不關他的事,宴姐姐為何為難他。”
感情要兩~情~相~悅宴玖明白,只能說各為其主她是聿王的屬下,她也有她要遵守的原則。
宴玖闊步來到她面前坐了下來,伸出手解開她臉上的面紗,拿了藥瓶出來,“你若還想同宴玖做姐妹,就不要提那個人。”
李舸原本想去軒轅罔極的房間,他與聿王維持在一個很微妙的關係,不想破壞格局,讓關係惡化。
推開房門,寒風魚貫而入,見軒轅罔極一身玄衫,早已經等在房間內,凜然而立,陰鶩眸光見著李舸臉上的面具異常的刺眼。
李舸並不訝異,劍眉星眸,眼底漸漸深沉,知道聿王為何而來,“王爺,坐下來喝杯茶吧!”
已經警告過他很多次,“你最近有些逾越了。”
李舸沒有任何不喜,安然的坐了下來,“舸與她兩~情~相~悅,發乎情止乎禮,有何逾越。”他說得理直氣壯。
兩~情~相~悅,似乎聽到了很可笑的字眼,“你能夠為她做什麼?你都需要本王保護, 還想保護別人,收起你那可笑的保護欲。別以為那可笑的花言巧語就可以讓她迷惑。”
“只要是我所有的,我都會傾盡一切,一生一世只愛她一個人,王爺能夠給她的,舸都可以給她,還有新羅皇后的位置。那個位置怕是王爺給不起的。”
“那又如何?以她的出身可以坐上那個位置嗎?舸,你的父王保護不了你,沒有本王的庇護,你回新羅只能是送死,你沒有能力保護她,就別害了她。”
李舸也不想兩個人十年的兄弟情化為泡影,但是軒轅罔極太霸道了,他不是不懂的反抗,只是不想撕破臉皮。
他的聲音依然從容,低沉帶著淡淡的無奈,“這世上不知王爺一個人可以助舸還朝,還有蘅,新羅雖小需要依附大國存活,別忘了蠻胡與大胤一戰,大胤也傷了元氣,如今正是西番崛起之時,舸不想同王爺反目,王爺不要逼舸。”
軒轅罔極渾身散發冰寒氣息,看著面前與之對峙的李舸,他原本還示弱,說看她的選擇,如今被自己逼得一步步亮出了底牌。如果他敢去找哥舒蘅,他會毫不遲疑的殺了他。
李舸知道他如果那樣做,軒轅罔極必動殺心,也已是到了李舸忍受的底線。
“王爺助舸回朝,兩國還是盟友,若是舸死在大胤,父王必會與西番結盟,新羅雖小,卻是連線兩國的屏障,兵家必爭之地。
馬車一路行進朝著江南而去,一切看似平靜,李舸知道他與聿王再也回不到從前,十年的兄弟情份全然便成了利益關係。
沐挽裳一如既往,每日除了休息一個時辰,剩下的大部分時間幾乎都是在記憶賬冊,各行各業海量的賬冊,還不包括五大家族內部的賬冊。聿王那裡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沐挽裳體內有軒轅罔極兩層的內力,加上休息宴玖的吐納方法和李舸的藥丸,二十天來也平安度過。
越往南方,天氣越來越暖和,空氣溼熱,文臻與沐挽裳兩個沒有武功的女人,身體的不適也越來越凸顯出來,身上起了疙瘩,頭暈噁心,腹瀉不止。李舸準備了草藥包,專門治療水土不服。
兩個女人同時病倒了,還有三日就可以到達江南首府曾城。
還有半月就是新年,年末之期必須趕到曾城,偏偏此時兩個女人都病倒了。
看著沐挽裳與文臻痛苦,再看了一眼李舸,舟車趕路確實有些吃不消,如今只能夠將她們暫時託管給李舸,他要日夜兼程趕回曾城。
“舸,我帶著夜錚先回曾城,你和宴玖留在這裡不必離開,等著沁水婆婆前來為你們易容之後再進城。”
“好!王爺放心離開就是。”
有宴玖在,軒轅罔極還是放心的,帶著夜錚一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