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只剩下文臻與軒轅罔極。
軒轅罔極並沒有動,神情幽然只是眸子裡漸漸染了霜色。
文臻見祖翁離開,盈盈起身一禮道:“祖翁說皇后有心將臻兒送去蠻胡和親,是表哥化解危機,臻兒再此謝謝表哥出手相救。”
軒轅罔極眸中一亮,果真這世上最瞭解他的是外祖翁,血脈中有著同樣不屈服的倔強,有著同樣的雄心壯志,對權力追逐的**,永遠不滿與安逸,那是男兒應該有熱血豪情。知隱忍,待時而動。
文家雖然沒有昔日輝煌勢力不容覷,當年母妃為何會被衛家謀害,全因文家有了和文家分庭抗衡的實力,他要想成大事還是需要文家的鼎力相助,文家的條件便是,臻兒坐上皇后的位置。
這原本就是所有計劃之中的一環,沐挽裳的出現不過是個意外,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尋常,更何況皇家子嗣。
“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算什麼男人!”
文臻心中既驚又喜,這是第一次表哥如此篤定她的身份,承認她們之間的承諾。
從她八歲那年,祖翁便告訴她,她將來是要做皇后的,她所要嫁的人便是聿王軒轅罔極。
這個信念一直在心中慢慢的生根發芽,直到無法自拔,有欣喜卻也有失落,她若是成為皇后,就要與三千佳麗共侍一夫。
宴會之上見到表哥對那女子寵愛有加,心中妒火中燒,是祖翁一直開解她身為皇后該有的修養便是寬容。
心中還是隱隱的嫉妒,數個念頭乍起,不過轉瞬之間,強撐著展示女子寬容與大度。
“臻兒心中甚是歡喜,不管表哥有多少個女子,只要表歌記得曾經立下的誓言。”
從歡喜到悽然再到堅定,文臻眸子裡閃過的一切情緒都牢牢的印在眼底,知道文臻根本沒有那般大度。
她心裡面還是很在乎沐挽裳的出現,如今沐挽裳還在修養,女人的嫉妒可是很可怕的,需要安撫,否者難保她不會去找她的麻煩。
“臻兒是說那名舞姬!她不過是太子送來的細作,用來做煙霧的,臻兒不會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
文臻心中欣喜,喜溢眉梢,祖翁猜的果然沒錯,就知道表哥怎麼會喜歡上一個細作。
“如此甚好!”
軒轅罔極微微斂起眸光,寂如寒潭的眸子看向窗外,他可是為那個女人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她的身子在服用過哥舒蘅送去的聖湖水,身子應該已無大礙。只是需要徹底靜養幾日,就可以出發回禹州。
也是時候向她討要剩下的賬冊,雖然那些賬冊對他來說可有可無,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每次看她張牙舞爪的樣子,心中就莫名的愉悅。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唇角微微的上揚,似乎預見沐挽裳被他折磨掙扎反抗的模樣。
原本晦暗的瞳眸閃過一簇火光,猶如野獸見了獵物一般征服的**,所謂上~位者掌控他人生死,操控一切的**。
軒轅罔極與李舸在文府用了午膳,難得聚在一起,宴間氣氛和樂融融,波濤洶湧的暗流湧動。軒轅罔極不滿喜舅舅仗著是長輩有求於他多次干預他的行動,兩人關係一直不睦。
用過午膳之後,兩人坐上馬車,朝著尚陽別苑而去。
沐挽裳服用過李舸送來的丹藥,身子輕鬆了許多,可以在院子裡面走走。
若不是宴玖替她擋下了鞭子,此刻躺在榻上的便是自己,親自為宴玖塗了玉露,見她背脊上猙獰的傷口,更是心中愧疚。
去廚房親自煮了一鍋鴿子湯,送到宴玖的房中。
母親去得早,父親和弟弟就承蒙她照料,她的廚藝還是很不錯的。
宴玖因為癢痛無法出門,怕是還要等上兩日,心中已是心~癢難耐。
門外,沐挽裳推門而入,“宴姐姐,我煮了一盅鴿子湯,對傷口癒合很有好處。也不會落下疤痕。”
宴玖很是訝異,只知道她是一名舞姬,沒想到竟然會下廚煲湯。
“讓王妃親自下廚,宴玖慚愧。“
聽到王妃二字,沐挽裳總覺得心裡面發寒,不過是做戲當不得真,卻又不能反駁。
“宴姐姐是我該慚愧才是,若不是在御花園宴姐姐出手相救,怕是要被那蠻胡公主打死的。”
“那本就是宴玖的職責。”
沐挽裳已經舀了一大碗,遞了過去,“挽裳只記得是宴姐姐救了我,既然是救命之恩就不能夠不報答,這鴿子湯宴姐姐是一定要喝的,我煮了一大鍋,趁熱喝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