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內就只剩下聿王與她,沐挽裳沒有抬頭看他,軒轅罔極做的很遠卻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隱隱威壓,渾身竟是說不出的不自在。
沐挽裳垂下眼睫,兀自看著青灰色的地磚,如今她有利用價值,聿王應是不會為難她。再有半個時辰就是天明,只要奈到天亮,不管是聿王還是秋娘她都不怕了。
“過來。”軒轅罔極冷冷的帶著命令的口吻,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沐挽裳凝眸看她,“我不是王爺的奴婢。”
“你不是中了蠱毒,看看還有沒有得救。”
沐挽裳站起身來走到他的面前,將皓腕遞了過去,素白皓腕三寸之地,嫣紅的守宮砂刺人雙眸。
驀然,軒轅罔極一把抓住沐挽裳的手腕,他的手如鋼釺一般緊緊握著,幾乎要將她手腕擰斷,痛的她秀眉緊皺,掙扎著想要將手拔出來。
腕處傳來尖刀利刃般割裂的痛楚,好似有皮肉被生生剜去。手腕被突然鬆開,由於掙扎步履不穩,整個人跌在地上。
沐挽裳跌坐起身,看著皓腕之上消失的守宮砂,聿王的眸中毫無一絲憐惜之意,她知道聿王為何要抹去他手上的守宮砂,那是證明貞潔的守宮砂,她的清白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沒了。
“王爺,你太過分了。”
沐挽裳緘默不語,心中恨透了冷酷無情的聿王。
軒轅罔極從不解釋,只習慣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從書案旁取了紙頁和筆墨,放在她面前,“你不是想報仇嗎?將賬冊寫下來。”
賬冊之事是父親交代,關乎報仇,顯然此時和聿王作對,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
須臾,沐挽裳坐在書案旁,將冊頁平鋪執起筆沾了些墨,默寫記下的賬冊上所記載的內容。
很快就寫下了四五頁,此時外面的天也亮了,腕部有些紅腫一直隱隱作痛,沐挽裳停下手中的筆。
眼角的餘光看著聿王向來冰冷深沉的瞳眸中閃著炯亮的波光,好看的雙唇微微的上揚,初升的朝陽帶著暖融由窗欞投射進來,灑在他的身上,剎那間仿若天地間之絕豔。
只是瞬間的失神, 冰山一樣的聿王竟然也會笑,看來賬冊對於聿王真的很重要。一直被聿王壓制的喘不過氣來,想要反抗卻總是被他折磨。
“竟然分心,還不快寫!”語氣冰冷毫不客氣。
“我的手腕很痛,腹中也空空餓的沒了力氣,頭暈眼花的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軒轅罔極見著沐挽裳纖細的皓腕卻是腫了起來,昨夜折騰了一夜,她不會武功許是真的餓了。
“本王命人送些吃的過來,吃飽了之後繼續寫。”
沐挽裳垂首緘默並不看他,若非報仇不得不受制於人,否者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絕不願見到他冷酷的一張死人臉。
軒轅罔極從腰間取白玉藥瓶直接丟了過去,“將它塗上一個時辰以後,便可消腫。”
沐挽裳看著他遞過來的藥瓶,疑惑瞳眸看他,聿王會如此的好心嗎?
“不過是小傷,你就老老實實的交出賬冊,這世上只有本王可以幫你報仇,庇護你們姐妹的安危。”言語中帶著警告。
沐挽裳卻是恨意升騰,明明賬冊在自己手中,卻總是受制於人。
“賬冊王爺已經看過了,卻是王爺所求之物。王爺根本就沒有拿出誠意。萬一我將賬冊全部交予王爺,王爺不幫助西林家報仇,反將我滅口,豈不是死得冤枉!”
“小人之心,本王答應幫你報仇就會做到,不過要推遲些時日。此次各國使臣來訪,不乏太子的黨羽皆帶有重兵,賬冊之前外洩,很多證據都被衛家的人銷燬,此時並不是除掉太子的最好時機。”
“先殺裴禎。”
“不能殺他,會打草驚蛇!”
沐挽裳將藥瓶直接摔到了地上, 聿王根本就是在推諉。
“這就是王爺的誠意?若非父親囑託,京城這麼多皇子將軍,想要賬冊的大有人在。”
“你是說蕭逸塵,他是太子的人,很快就會娶公主,你以為他會放棄大好的前途,只為了與你的一點點舊情來幫你,別做夢了不會有人相信你所謂的借屍還魂。”
軒轅罔極還是有些顧忌,蕭逸塵可是他辛苦經營了十年才步下的棋,不能夠被這個女人破壞。
“雖然不能夠殺裴禎,本王可以讓他身敗名裂失去一切!應該比殺了他解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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