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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此情可待

僅空前,而且絕後了。一時間,廳上眾人勃然驚怒,紛紛喝罵,“大膽小賊,想找死麼?”“無恥狂徒,龍宮之中哪容得你放肆!”更有性情狂烈者,便要掀起桌子,提刀和他拼命。

龍神格格一笑,“大家都坐下罷。既然能進得了龍宮,便是貴客。這般待客,傳了出去,豈不是墮了我龍宮的聲譽麼?”眾人這才止住,但都是怒容滿面地瞪著王亦君。他絲毫不已為忤,微笑著朝龍神躬身謝禮,拉著真珠昂首入座,在六侯爺的身邊坐了下來。

管絃齊奏,輕羅曼舞,大廳上僵硬肅殺的氣氛逐漸緩和下來。一曲既終,眾舞女緩緩退下。龍神眼波流轉,盯著王亦君,“王亦君城主,你說代科汗淮來看我,這可是真的麼?我有好些年沒瞧見他啦。”

王亦君微微一笑,“四年前,蜃樓城被水妖奸計攻破之時,科大俠將這枝珊瑚笛子交給在下,讓我以此為信物,拜見龍神。在那生死存亡之時,科大俠想到的唯一一人便是龍神陛下。受人之託,縱然是刀山火海,在下也不敢不來。”他不動聲色的一句馬屁果然拍得龍神大為歡喜,笑靨如花。

王亦君將腰間珊瑚笛輕輕拔出,高舉過頂,“這枝珊瑚笛子便是從前龍神陛下送與科大俠的神器。人在笛在,總不會有錯罷?”珊瑚笛豔紅似火,在珠光寶氣輝映之下更是眩目奪人。眾人都認得那笛子,默不作聲,面面相覷。

一個十尺來高的大漢哼了一聲,“這枝笛子確實是獨角獸笛。但是是不是科汗淮給你的,誰也不知道。”

這漢子正是東海四大勇士之一的哥瀾椎。那哥瀾椎已經大踏步的走到廳中,朝龍神拜禮,“陛下,科汗淮是龍族的好朋友,慘死大荒,弟兄們都不平的很。既然這小子說科汗淮將笛子交給他,那他自然會懂得馭使珊瑚獨角獸的法子了。倘若他能用這笛子,擋住龍神鼓與海王編鐘,他便是科汗淮的真正傳人。否則,便大卸八塊,以洩憤恨。”

龍神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王亦君,嘴角笑意說不出的動人,似乎在詢問他的意思一般。王亦君綻開一個魔魅的微笑,倏然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推案起身,“一言為定。”

那龍神鼓乃是以海上兇獸”海雷犀”的肩胛皮為鼓,南海“鹿角王龍”的硬角為槌,製成的戰鼓。每擊一下,聲音可傳至千里之外,連環槌擊,如地震海嘯,所向披靡。海王編鐘乃是以北海玄冰鐵與東海龍牙石製成,威力僅次龍神鼓。鐘鼓齊鳴,威力之盛,不可想象。

“抬龍神鼓!”另一個彪形大漢也大步走到哥瀾椎身旁,“海王編鐘!”這漢子渾身黝黑,顴骨高聳,額上微微有隆骨如犄角一般,正是東海四大勇士之一的班照。龍神軍中,龍神鼓與海王編鐘素來由這兩人擊奏,但同時共鳴,卻是百餘年來第一次。

數十大漢吃力地將一個縱橫近丈的紅色巨鼓抬到廳中,又有數十大漢將一套三十餘隻黑漆漆的編鐘抬了上來。編鐘與巨鼓方甫放下,眾大漢便急速退了出去。廳中眾人紛紛取出海蠶絲的布帛塞住耳朵。哥瀾椎與班照也緩緩地將雙耳塞住。只有龍神與王亦君絲毫未動。

那哥瀾椎大喝一聲,右手猛地高舉粗大的王龍槌,重重地擊打在龍神鼓上。班照雙手疾舞,龍牙石狂風暴雨般在海王編鐘上敲擊,宏聲巨響中,氣浪排山倒海的肆虐拍擊,與那震天裂地的龍神鼓交織共震,猶如山崩海嘯,不可阻擋。

王亦君只覺千萬股巨浪分合離散,從四面八方狂烈地撞擊自己。當下氣隨意轉,真氣在體內迅速流轉,藉助體外最強氣浪,消除其他方向的撞擊力。他將珊瑚笛子放置唇邊,開始吹奏“金石裂浪曲”。

鐘鼓海嘯山崩的渾渾宏音之中,突有艱陡峭厲之聲鏗然響起。哥瀾椎與班照天生神力,見王亦君始終逍遙不倒,反以高越笛聲回擊,聽那韻律,果是至為艱澀的“金石裂浪曲”,都是既驚且佩,奮起真氣,敲鐘擊鼓。

笛聲節節攀升,到那最高處時,那龍神鼓突然頓挫,海王編鐘驀地失聲。哥瀾椎與班照面色青紫,臉上、臂上、身上肌肉被諸多氣浪推擠得奇形怪狀。兩人悍勇,雖然被壓至下風,卻猛然一聲大喝,站起身來,鼓起真氣,發狂也似的敲擊鐘鼓。

突然一陣狂嘯,那龍神鼓、海王編鐘上驀地亮起道道白芒,亮光閃耀之間,一隻巨大的黑色海雷犀從那鼓中狂吼著躍出,口吐霹靂,肩夾狂風,朝王亦君撲去。幾乎便在同時,二十餘隻似牛非牛的海獸從編鐘中奮蹄昂首,擺尾躍出,從四面八方夾擊王亦君。

王亦君在空中悠然旋轉,十指跳動按捺,笛聲倏然壓過了龍神鼓與編鐘。排山倒海的笛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