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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蟠桃大會

天吳躬身行禮道:“聖女平安。此事太過匆忙,來不及通稟聖女及各位長老,還請勿怪。天吳現在便為各位說明。”環視眾人,朗聲道:“燭真神得聞愛子慘死崑崙山下,悲痛欲絕。前幾日與天吳攜行到單狐山時,思念成疾,貴體微恙,唯有在山下驛站暫行調養休息……”

“燭真神並無怪責金族之意,只盼能早日抓獲兇手,伸張正義。”頓了頓又道:“在驛站之中,燭真神見犬子十四郎悉心照料,徹夜不離其身,極是感動;又想起從前燭公子孝順服侍的情形,更加觸景傷懷!感慨之餘,突然萌生一念,將十四郎認作其子,依舊賜名燭鼓之,封鐘山侯……”

眾人鬨然,水族群雄對此頗感突然,面面相覷,張口結舌。黑水大殿人聲鼎沸!一個雄偉老者沉聲道:“敢問水伯神上!燭真神現在何處?”天吳道:“玄長老毋須掛念,燭真神仍在單狐山驛站中修養,朝陽穀三十六名高手、十二名侍婢貼身照顧。大約明日此時,他將起駕趕來崑崙。”

句芒微笑道:“恭喜燭真神重得龍子,恭喜燭公子得封鐘山侯。”各殿貴侯如夢初醒,紛紛高聲祝賀。反倒是黑水大殿中冷冷清清,眾人或妒恨,或鄙夷,或木然,沉默不語。

王亦君微感奇怪,旋即瞭然,水族之中也是派系淋立,朝陽穀得勢,其他閥別自然氣恨難平。心中一動!

倘若他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之身,利用水族中的內隙大作文章,或有奇效。

正自思忖,卻聽十四郎大聲道:“多謝眾位前輩,十四……燭鼓之當竭心盡力,不負厚望。”他原本便是倨傲自大,現在成了燭公子,更加目空一切,渾身洋溢位輕浮驕橫之態,眾人心下大是不以為然。

天吳朗聲道:“天吳起行之前,燭真神特擬手諭一份,讓我在蟠桃大會上代為傳達。”探手入懷,展開一卷羊皮,氣運丹田,緩緩讀道:“崑崙仙山,蟠桃盛會,群英畢集,可喜可賀。燭某心甚嚮往,原當早早拜詣。

奈何老朽體弱,偶感風寒,羈絆單狐山下,竟不得與天下豪傑把酒言歡,憾甚愧甚,萬請見諒。”

“天下皆知燭某新近喪子,悲沮欲死,所幸朝陽穀十四郎?不嫌老朽可憎,甘作螟蛉。晝夜服侍,眉睫不交,舐瘡吸膿,殊無怨言。有子如此,夫復何求!老朽喜慰不自禁,特請朝陽水伯代我告之天下,自今日始,朝陽穀十四郎即為燭某之子,易名為燭鼓之,封鐘山侯……”

“……當日鼓之遇難之後,多有小人挑唆!妄使金水生隙。本族之中,也多有不明真相者,私往崑崙,咄咄問罪,此誠非燭某所願也。老朽衷心期望金水情誼不因此事受損,而能歷久彌堅。”

“只是罅隙已成,又恐奸邪挑撥不息,心甚憂之。今日聽聞白帝冊封西陵公主,歡悅不已。忽有一念:老朽今日得子,白帝亦今日得女,此豈非天意哉!倘若白帝不棄,願將公主下嫁鼓之,促此佳偶天成之美事,當為千古美談。而金水兩族情誼也自當合復如初矣……”

白帝、西王母等人面色大變,一時僵住。奇變陡生,眾人無不轟然,喧譁四起。黑水大殿中則發出一片歡騰附和之聲。眼看群仙宮一片喧囂,卻聽“砰”地一聲,纖纖驀地嬌喝道:“休想!”聲音雖不嘹亮,卻如春夜驚雷炸響!令眾人心頭齊齊一震,八殿登時一片死寂。群雄驚詫,萬千目光齊齊集中在她身上。

玉案傾倒,杯盤滿地悠悠旋轉。纖纖迎風俏立!白衣飛舞,裙襬上果汁淋漓,想是情急之下掀翻案桌所致。

她渾然不顧,雙頰嫣紅,胸脯起伏,明眸怒視天吳,嬌嗔之中更有一番曼妙韻態。五族少年貴侯無不瞧得怦然心動。

天吳毫不著惱,微笑道:“原來這位便是西陵公主,果然如天仙下凡。不知公主何出此言?”纖纖冷冷望著他一言不發,居高臨下的鄙視之態卻令天吳微感尷尬。

西王母淡淡道:“不是我們不願意,只是……”一時之間竟也窮辭應變。天吳窮追不捨,問道:“只是什麼?”突聽姬遠玄朗聲插口道:“只是昨日我已經向白帝提親,懇請將西陵公主下嫁於我!”此言一出,又如巨石擊湖!激起千層大浪。各族貴侯無不訝異變色,失聲低呼。

王亦君大吃一驚,心道:“怎地從未聽他提起此事?難道竟是昨日我走後之事?”剎那之間,眼見黃土大殿中群雄茫然相覷,武羅仙子等人蹙眉不語!即便白帝、西王母的眼神也有些迷惘疑惑,心中一動,登時恍然。

姬遠玄必是不滿水妖咄咄相逼,情急之下,才想出這麼一個不得已的法子。

白帝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