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四章 大荒遊俠

勢,王亦君聽了一陣,大約知曉了全域性。蜃樓城是東海灣的一個島城,海上已被水妖包圍,切斷海路,陸上又盡是水妖的阻兵,木族城境連日封閉,禁止交通。蜃樓城已經是重兵圍困下的孤島。但這些人明知前途兇險,仍是義無返顧的前去增援,這份俠義委實難得。王亦君不由對他們增加了許多好感。

接著又有人講到與朝陽穀水妖激鬥,危急之際被一個白髮男子所救,那白髮男子帶著一個小女孩,腰間插了一支珊瑚笛子,竟有六成人都受了白髮男子的援助。王亦君心想:“這人腰間插了一支笛子,倒和我是同好。”

忽見雨師妾滿臉奇怪的神色,眼波流轉,似笑非笑的想著什麼,頗為好奇,問道:“雨師妹子,你在想什麼?”

雨師妾吃吃笑道:“沒什麼。”

此時外面忽然捲起一陣狂風,窗戶乒乓大作。窗外烏雲蔽月,樹影搖曳。龍馬驚嘶不已。眾人紛紛起身,面面相覷,難道是水妖追來了嗎?過了片刻,大門吱呀一聲推開,一個青衫漢子牽著一個約莫十歲的小女孩的手走了進來。那男子長長的白髮束於腦後,面目清俊,兩條八字鬍俊逸挺秀,滿臉蕭索寂寞,青衫鼓舞,腰間斜斜插了一支珊瑚笛子。

廳裡鴉雀無聲,眾人目瞪口呆的瞧著那白髮男子,王亦君心想:“難道這便是他們所說的白髮人麼?這可巧了,說到便到。”見他雖然落寞憔悴,但眉目之間有說不出的高貴之氣,令人不敢逼視。那小女孩冰雪雕琢,小仙女一般,雙眼滴溜溜的四下轉動,牽著白髮男子男子的手,左顧右盼,對眾人的表情似乎覺得頗有有趣。

那白髮男子眼光一轉,恰好朝王亦君這裡望來。目光如電,停在雨師妾的臉上,突然顯出微微驚詫的神色,稍縱即逝。王亦君心中一動,眼角餘光處看見雨師妾正笑吟吟地盯著那男子。

白髮男子拉著小女孩,徑直走到王亦君桌前,坐了下來。雨師妾目光溫柔如水,“好久不見。”那白髮男子也微笑道:“好久不見。”他笑起來的時候鬍子微微上翹,雖然臉容落寞依舊,但如陽光乍現,溫暖燦爛。

王亦君心中又驚又奇,“難道他們二人早就認識麼?瞧雨師妾這般歡喜的模樣,難道竟是舊相好?”心中突然感到酸溜溜的一陣疼痛。眾人心中驚懼遠勝王亦君,這白髮男子倘若與這水族妖女是故交,那麼豈不是成了他們的敵人麼?此人武功法術深不可測,是友則大福,是敵則大禍。

那小女孩似乎對雨師妾頗為不喜,皺著眉頭道:“你是誰?是我爹爹的老相好麼?”眾人均豎長了耳朵。

雨師妾一楞,笑得花枝亂顫,朝白髮男子道:“這是你女兒麼?年紀小小便曉得吃醋啦。”那小女孩哼了一聲,指著王亦君道:“他才吃醋呢。他瞧著我爹爹的時候,渾身都冒酸氣。”

王亦君一口酒噴了出來,灑了自己一身,忙不迭的擦拭。雨師妾格格嬌笑,素手悄悄捏了一把王亦君的大腿,笑道:“是麼?我可沒瞧出來。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那小女孩翻了翻白眼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白髮男子拍拍她的頭,道:“管教無方,對她太過遷就,就成了這刁蠻性子。”雨師妾笑道:“你對女孩還是這般束手無策,當年這樣,現下對自己女兒還是這樣。”她湊到王亦君耳邊,柔聲道:“小傻蛋,他可是我青梅竹馬的老相識,你別喝醋,只管喝酒。”王亦君被那女孩當面拆穿,頗為狼狽,聽得此言,臉上微紅。

廳內眾遊俠見他們四人低聲談笑,似乎頗為親密,尤其瞧那妖女時而與少年耳鬢廝磨,時而與那白髮男子眉目傳情,心中均是大大不安。雖然水族龍女的威名如雷貫耳,但未親眼目睹,故而還不如何畏懼,但那白髮男子神鬼莫測的功夫,卻是歷歷在目,想不敬畏都難。

眾人正心中揣揣,忽然又聽見窗外狂風大作,樹木傾倒,遠遠傳來急促的蹄聲,門外龍馬驚嘶陣陣,突然一陣狂風捲了進來,驛站的燭燈全滅了。王亦君心想雨師妾與自己坐在一旁,豈不是讓她為難麼?轉頭看她,燭光下她的臉豔若桃李,水汪汪的眼睛正溫柔地凝望著自己,對周遭一切充耳不聞,嘴角眉梢滿是濃情蜜意。

蹄聲如暴雨般卷席而來,狂風捲舞,燭火明滅不定,眾遊俠屏息凝神,手依舊按在刀柄上,掌心滿是汗水。

門前黑影層層掠過,獸吼馬嘶,半晌才停息下來。轉眼間水族數百人便將這驛站團團圍住。

琴聲突頓,響起一個蒼老而陰冷的聲音,“六侄子,三叔不遠千里來看你,也不出來迎接麼?”果然是科沙度的聲音。“十二年前我與科家已經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