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架琴。我沒有鑑賞古董的能力,稍稍彈撥,只覺得音色低沉,而且弦也比較柔軟,難到弦是絲質的?應該是的,現代的弦是鋼質的,表面再包一層尼龍線,這樣琴聲高音更清脆,低音也更渾厚。這把琴,在我眼裡,實在是不怎麼樣啊。
“看樣子,你對這把琴不甚滿意,”楚天景這妖男開始妄下定語,“實在是枉費書院長一片熱心,把他珍藏的古琴送給你。”
孔子老頭珍藏的古琴?看來這把琴還是價值不菲一貴重物品,孔子老頭對我還是挺不錯的,肯定是被我昨晚的精彩表演給打動了,善良的人!
“不會啊,這麼好的琴,我當然喜歡。”
“你喜歡就好,但願等下了塵讓你彈琴的時候你還能這麼喜歡。”
了塵?好和尚的名字!太不符合他氣質了!以後一定要建議他改一改!
要我彈琴?聽這妖人的口氣,估計冰兒以前的琴藝不怎麼樣啊,可到底不怎麼樣到何種程度?我要彈個什麼水平的曲子呢?
“今天有三位新學生上琴藝課,先各自彈奏一曲。嚴天景,由你開始。”
白無常彈了一首很符合他氣質的曲子,妖嬈華麗;跟著黑無常彈了一首風格很大氣的,估計是描述戰場的曲子。我發現了一個大問題,先前琴藝師傅了塵演奏時我太注意他本人了,忽略了曲子本身,黑白無常彈時才注意,他們彈琴的指法非常少,只有彈撥,專業的說是託劈抹挑勾剔打摘,左手指法也只有滑音和揉弦,完全不參與奏音。再加上楚天河用到的劃奏和柱音,可以說只表達出了琴很小的部分,但是,就這麼簡單的指法,彈奏出的琴曲卻帶著非常濃厚的意境。可能這個時代注重的是曲子的境界,而不是繁複的指法。
見了塵帶著滿意的神情望向我,看來我不好好彈就讓他失望了。我活動活動關節,正襟危坐地彈了一首經典名曲:兩隻老虎!
彈完後,我不好意思地環顧四周,發現所有人都是一臉微笑地看著我。普通人笑就對了,像這樣高水平的學校出現我這種敗類的確夠滑稽的,楚天景笑也對,成功看到嚴冰出醜,但是楚天河和了塵笑什麼呢?不過想想以後會得到了塵的特別照顧我就心花怒放啊!不知道為什麼,在現代古箏似乎成了女人的專利,我三任古箏老師都是女人,如今時來運轉,有這麼個人間極品來教我還不收錢,不好好把握機會才怪。
了塵沒說什麼,接著上課。有美人上課,時間都要過得快很多,我還在萬分陶醉,下課鐘聲就響起了,好可惜,還沒有跟他搭訕,就沒時間了。
“嚴冰,單獨留下來。”
單獨留下來!難道真對我特別照顧單獨輔導?我就知道兩隻老虎有用,等我和了塵套好關係了,我給你們添上耳朵和尾巴,讓你們成為最完整的老虎!
“再彈一曲,拿出你的真水平。”
他的聲音變得不帶一絲溫度。
“你?”不可能,他不可能從兩隻老虎聽出什麼。
“很多東西不管你多認真去藏,也會露出破綻。輕易地找到正確的弦,隨手就按壓到精準的變角音,熟練的彈奏動作,以及,完美的擊絃音色,不是一個初入門的人可以做到的。”
事實證明我又一次高估了我自己。了塵,原來心細如塵。
我撇撇嘴,彈了首《漁舟唱晚》。
“再彈。”他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只得又彈了首難一些的《高山流水》。
“再彈。”聲音已經冷如冰霜了。
我只得用心彈出了《春到拉薩》。這首曲子開頭就運用了大量的食指搖和琶音,中間部分不僅右手要用快節奏的大指搖,左手也要運用到右手的彈撥指法與之配合,對雙手的熟練度和默契度要求很高,結尾則以強烈的掃弦收束。整曲從舒緩開頭,以輕快行走,在激昂完結,雖說曲子只算是中高階,但是演奏難度著實不小。
我緩了口氣,靜靜地等了塵的反映。要他再不滿意,我就窮途末路了。
“如此高超的彈奏技巧,普天下恐怕也只有你一人。只是,你沒有與你極致技巧匹配的極致意境,我聽不出任何情感在裡面,這樣的曲子,沒有生命,是死物。”
確實,彈到高階,古箏老師就說過我,基本功非常紮實,可彈琴卻只追求專業演奏家的速度,沒培養彈奏時的感情。穿越了,又有一位大師對我說類似的話。做事情做出境界,真是非常困難又非常重要的事啊!
“那我以後,可以單獨請了塵師傅你教我彈琴嗎?”
“你的琴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