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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此時,陳賡還坐在報話機旁笑眯眯地監聽著,他聽到越來越猛的槍炮聲,夾雜著陣陣喊殺聲。猛然,黃正誠向董釗驚呼道:“共軍已經進屋了!……”話沒說完,傳來一聲巨響,報話機的音響戛然而止。接著,董釗還像招魂一樣,在報話機裡連續呼喊黃正誠的名字,斷斷續續,叫聲不絕,黃正誠沉默著,沒有任何聲息。陳賡看了電臺一眼,打趣地說:

“別叫了,已經落在13旅手裡了;過兩天我去叫他。”

一旁的人都跟著鬨笑起來。見人們都發笑,陳賡把臉一板,故作嚴肅:“我真的要叫他,讓周希漢把黃正誠給我送來。”說完,他自己也禁不住大笑起來。

隨後,黃正誠果然被帶到陳賡那裡。陳賡一見到黃正誠,劈頭蓋臉地嚷道:

“你們驕傲,蠻橫,目空一切,敢以一個團來碰我陳賡,胡宗南真是狗膽包天!”

罵過了胡宗南,他才問黃正誠:

“你是黃埔畢業,又留學回國,你這個仗是怎麼打的?”

“你們打仗不講規矩,我的部隊還未展開,就遭到你的襲擊。”

“規矩,什麼規矩?你不服氣啊!我就是不許你將部隊展開!你真是個草包!”

陳賡聲色俱厲又把黃正誠罵了頓。黃正誠當面挨陳賡訓斥之時,胡宗南也正在大罵董釗無能,罵黃正誠丟臉,罵累了,又罵陳賡,最後氣不打一處來:“陳賡,我不活捉了你,我就不姓胡。”

他連夜坐飛機急匆匆趕到臨汾,彷彿要和陳賡決一死戰。

但陳賡此時早已不知去向。

(3)

冤家路窄。

1950年初,滇南追殲戰後,二野第4兵團司令員陳賡又向西康高原進軍,拔除蔣介石在大陸最後一個據點西昌。

蔣介石駐守西昌的大將,正是他的“老同學”兼手下敗將——胡宗南。

在解放戰爭初期,胡宗南剛把他的魔手伸向晉南,就被陳賡吃掉他的發家老本——“天下第1旅”,這一次對手又是陳賡。對此,胡宗南說:“我幾乎從一指揮作戰,就與陳賡較上了手,前後幾十年,但無一勝利!這次大概是我在大陸上打的最後一仗了,情況不會例外了啊。”

陳賡也感嘆地說:“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這次對陣,勝敗正如胡宗南所預料。

胡宗南是老蔣的最後一張王牌,總是在“最困難的”時刻拿來救駕的。但不久前他卻讓老蔣失望了。在上一年成都戰役剛開始時,胡宗南曾在軍以上指揮官會議上當眾表示:“本人亦抱定為黨國犧牲的決心。”還作了向雅安,西昌突圍的部署。誰知開過會議的第二天,他即甩下部隊,爬上早已準備好的飛機,偷偷溜到海南島。結果,其主力部隊在幾天內就被全殲,成都被解放。這把蔣介石氣了個半死,給他加上個“不請示擅自脫離部隊”的罪名,派顧祝同前往海南島“查辦”,把胡宗南嚇了個半死,在無可奈何中,只好於12月28日又從海口飛到西昌“戴罪立功”。

西昌是胡宗南經營多時的巢穴。早在蘭州解放時,他就曾多次籌劃逃竄西昌,二野進軍西南時,他力主將部隊退往西昌,以便在危急時逃往國外,但蔣介石堅決不同意,結果主力全被殲滅在成都盆地,僅少數漏網殘部逃到西昌。他回到西昌第二天,即12月29日,蔣介石又從臺灣打來一個十萬火急的電報,要他固守西昌3個月,等待國際變化。但任憑他如何收集殘部,只蒐羅起萬餘殘兵敗將。可他明知西昌不能久守,必須預謀逃路,但因礙於蔣介石的命令,只好呆在西昌硬挺著,誰知又和“老同學”陳賡撞上了。

這一次,“老同學”陳賡又和他先“玩”了個手法,先沒取西昌而是先解放了雲南。結果,雲南全省一解放,完全切斷了他在西昌殘部的最後逃路。就在他驚慌之中,1950年3月12日,陳賡的15軍44師、14軍兩個團分左右兩路向西昌夾擊而來了。

胡宗南慌了手腳,躲在蔣介石的西昌行轅——邛海新村,愁眉苦臉,坐臥不安,想要逃走,又怕蔣介石責難,不走,又怕落在解放軍手裡。3月24日凌晨,他得知陳賡所部正在進攻會理,“共軍一天就可以攻到西昌”,他忙找幾個親信商議對策。會商後,他急令124軍軍長顧介侯“務必堅守會理”一天一夜,又電第2師師長朱光祖撤出寧南陣地,立刻轉到會理至德昌間築工事堅守,同時電令西昌北面的第5兵團司令兼67軍軍長鬍長清在大樹堡堅守幾天。儘管都是堅守“幾天”,因上次在成都他帶頭一走,丟下眾將不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