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是如此,那麼勾結李東陽的人又到底是誰?在這內宮之中,誰敢將堂堂御馬監的太監當做是替死鬼?
是劉瑾?
突然冒出來的念頭,頓時令葉春秋遍體生寒。
他心裡疑雲重重,竟是發現竟無半分頭緒。
可是現在,有人居然想害死自己的父親,更遑論,竟讓太子也差點跟著遭殃,想到這裡,葉春秋心裡竟掠過了一絲陰冷。
這件事一定要查下去,事情絕不只是這樣簡單。
那麼,假若這個人是劉瑾,就更該小心了,劉瑾的可能性最大,他畢竟掌著廠衛,在宮裡樹大根深,假若那個叫楊碩的太監,根本一開始就是某些人用來掩人耳目的人,那也是未必。
葉春秋的心思千迴百轉,卻是不露聲色,隨著眾人出了暖閣。
剛一出來,葉春秋看到了前頭的李東陽,快走而上,甚至高聲道:“李公,能否借一步說話。”
眾人驚愕,紛紛看向葉春秋和李東陽。
如此大庭廣眾,李東陽卻依舊面帶笑容,只抬眼看了葉春秋一眼,心平氣和第道:“噢,那麼老夫與鎮國公走一走。”
二人故意放慢腳步,其他人自然不敢不識趣,加急腳步紛紛走了。
葉春秋與李東陽並肩而行,腳步徐徐,突的,葉春秋道:“李公,這一切都是你的佈置吧?”
葉春秋突然一問,目光卻如刀子一般地在李東陽的臉上掃過。
他想尋出李東陽的破綻,這開門見山的一問,正常人必定反應不及,肯定會有所失態。
李東陽卻還是那副笑容可掬的樣子,他的眉梢,他的眼角,他的面上肌肉,竟無半分變化,道:“嗯?鎮國公何出此言?呵呵,鎮國公想必對老夫有所誤會了吧,這樣的事,老夫可不敢做,老夫位極人臣,如何會做這樣的蠢事?莫非鎮國公以為,這樣做對老夫有什麼好處嗎?”
“哎。”說到這裡,李東陽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露出了幾分苦笑道:“鎮國公想必只想著老夫要對付宗室,所以非要破壞令尊和公主殿下的婚事,這個毒就必是老夫所下?可是鎮國公有沒有想過……”
李東陽的眼睛闔著,死死地盯著葉春秋,他雖是老態龍鍾,卻是突的身上傳出某種氣勢,這種平時掩藏起來的鋒芒,此刻卻已是畢露無疑,李東陽一字一句地旋即道:“鎮國公難道就沒有想過,若是老夫當真要從中作梗,想要害死令尊,豈不可笑?這太愚蠢了,這個世上,能讓老夫忌憚的人不會超過三個,令尊還遠遠不夠格,他是死是活,於老夫沒有任何意義。”
李東陽目光炯炯,繼續道:“若真要害,也只會害鎮國公,而絕不會對令尊這種無關緊要的人下手,不是嗎?”
這句話,倒很是坦誠。
卻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是啊,葉春秋只想到李東陽會破壞這一場聯姻,可是既然他為何要破壞呢?與其毒死自己的父親,那麼倒不如直接將自己毒死了還乾淨了一些,毒死了自己,即便是朱葉一體,又能如何?沒有了自己的葉家,等於對李東陽沒有半分的殺傷力。
從一開始,葉春秋便陷入了某種誤區,認為要破壞聯姻的辦法只有對自己的父親下手,可是哪裡想到,李東陽忌憚朱葉一體,不是因為葉家如何厲害,只是因為忌憚自己,既然他有辦法毒死父親,甚至連張永都將做他的替死鬼,那麼……毒死自己的父親,又有什麼意義?倒不如索性直接對自己下手,更加能夠斬草除根。(未完待續。。)
第一千五百五十七章:你猜錯了
李東陽說到這裡,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葉春秋。
他的話再直白不過了,甚至帶著幾分殺意。
意思是說,你以為老夫不想解決掉你?只不過……老夫若是動用這樣的手段,為何花費這麼多心思,只是去對付你的父親呢?既然老夫能動用的能耐有那麼大,要弄也弄死你。
這是大實話。
葉春秋與李東陽打了這麼多交道,也是第一次聽他說出如此直白的話,可是這個話,卻令葉春秋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不是李東陽。
至少可能性很低。
葉春秋只得朝他作揖道:“多有得罪了。”
李東陽卻在這時嘆了口氣,目光深而沉,道:“老夫是行將朽木之人,你啊,終究是想岔了,老夫倒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你以為老夫想要辦出一件名垂千古的豐功偉績,所以才不擇手段,可是你要明白,老夫早已是兩鬢寒霜,垂垂老矣,老夫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