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沒影的事攬在自己的身上呢?他雖是國使,雖是自首,可是勢必會引發朝廷對他的震怒,至少也會將其遣返,阮正這個國使,怕是已經當到頭了。
而能有資格成為國使入朝,在安南國,絕對屬於肥差,阮正放著肥差不要,卻被灰溜溜地趕回安南去,他將來即便回到安南,還能立足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懷疑地看向朱宸濠,朱厚照則是目光陰冷,看著朱宸濠浮出了寒意。
朱宸濠百口莫辯,不由憤怒地看著阮正。
恰在這時,劉健出班,道:“陛下,阮正確實拜訪過老臣,口稱安南想要籌建新軍,希望老夫能夠代為說項。”
又有一兵部侍郎出來,道:“老臣也曾被安南使節阮正所拜訪。”
這都是鐵證啊。
朱厚照頓時勃然大怒,若說倭國和安南需要新軍,還可以解釋其為抵抗外部侵略,畢竟他們是藩屏,可是這寧王需要這麼多火器做什麼?
寧王的藩地在江西,四面都是大明的州縣,他要這些東西,除了謀反,還有什麼用?
朱厚照暴跳如雷地道:“朕本來還以為王叔不過是腦子糊塗罷了,誰料到居然還包藏著禍心,王叔,這件事,是不是該好好地解釋一二?”(未完待續。)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證據確鑿
朱宸濠想到自己被汙衊,心裡氣憤不已,可是劉健等人出來說話,現在朱厚照責問著他的時候,已是嚇得臉色鐵青。
朱宸濠又氣又怕,連忙拜倒在地道:“陛下,陛下,這是他們汙衊老臣,老臣冤枉啊,這……這安南國使和葉春秋,勢必是早有勾結,才合謀汙衊老臣,請陛下明鑑啊。何況,老臣與這安南人並不相識,他這樣汙衊老臣,老臣……老臣……”
“你以為只有這些嗎?”葉春秋突然道。
朱宸濠愣了一下,側目看著葉春秋。
卻聽葉春秋繼續道:“若只是這個,倒也罷了,寧王殿下可還記得昨夜你往南昌修的一封書信嗎?”
這話如一道驚雷,震得朱宸濠不禁猛地抖了一下。
這是他唯一的漏洞。
猛然之間,他便明白了什麼。
沒錯,那封書信……
原來他以為,葉春秋殺了姜武這些人,要嘛是洩憤,要嘛就是故佈疑陣,可是萬萬想不到,這其實是一個圈套。
昨天夜裡,葉春秋襲擊了那些護衛,使朱宸濠以為這是朝廷已經注意到了自己謀反的事,因而惶惶不安,為了防止變故,給自己留有後手,所以他立即修書,修了一封信,讓人送去給自己遠在江西的次子高安郡王朱厚炎,為的就是一旦發生什麼變故,朱厚炎好在江西立即舉起叛旗,隨時策應自己,而他則藉機立即逃出京師。
省得等到朝廷突然發難的時候,寧王府沒有一丁點的準備,最後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現在細細思來,他才知道,這根本就是葉春秋故意為之,葉春秋不是真的要逼反他,而是要製造朝廷已經決心對他動手的跡象,使他如驚弓之鳥,而當他以為面對為難,在極度不安之下,修了書信連夜送回南昌,這葉春秋則恰好將這書信劫了。
而就是這封書信……就成了朱宸濠謀反的鐵證。
朱宸濠方才還假裝出憤慨和委屈,可是現在,他只能一屁股癱坐地上。
他心亂如麻,料不到自己百密一疏,他又不禁想,自己一向謹慎,那封書信雖然送出,卻是極為隱秘,先將書信藏入竹筒,埋入鴻臚寺的地下,而自有鴻臚寺的更夫將其挖出,再夾帶出去,接著輾轉了最信得過的人,用連廠衛都無法偵知的辦法送出,這葉春秋是怎麼……
哎……終究……還是輸了,就算千防萬防,他哪裡想到葉春秋還是截住了他的書信。
那封書信裡,有太多太多見不得光的東西,如今那封書信,加上這阮正的‘證詞’,可以說,他已是無力迴天了。
完了,徹底地完了。
他萬萬想不到,一向謹慎無比的自己,居然輸在葉春秋這麼一個少年手裡。
此時,朱宸濠的腦子裡不由自主地細細想過無數個細節,從一開始陛下莫名其妙的斥責自己,再到自己開始不安,最後姜武等人被圍殺,等自己修書,再到今日傳出訊息,自己來這裡大鬧,還有這素不相識的阮正突然揭發,這一步步,現在想來,竟都是陷阱,每一處,都暗藏著殺機。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進入了葉春秋的謀劃之中,而他卻是像個傻瓜一樣,乍驚乍喜。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