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數事實證明地事。
承題其實並不出色,不過是想要引出下文罷了。
尤其是這一句古之人有明徵耳,其實顯然就是準備好高談闊論了。
眾人一個個細細看去,便想知道,自古以來,到底有什麼事實。
於是細細去看起股,接著看二股、三股,不少人漸漸開始叫好起來,連王華也不由沉醉其中,道:“祖宗體國,大略成憲之可師,而家人骨肉之相感,則煌煌舊章,蓋有不盡詳其事者,然而閹豎不得亂朝常,婦人不得參外政,興朝創制,先嚴宮府之防,夫固國事之緩急,為之等差矣,陛下,這一句,實在是妙不可言,可謂是點睛之筆。”
葉春秋站在一旁,臉上也看不清什麼表情,不過他理解王華的意思,到了這一句,已到了準備收股的階段了,也就是說,全文即將要完結,文章的意思是,祖宗建立的國家制度,留下的成法答題可以供學習和繼承,但是家人和骨肉之間的關係處理,既使祖宗的法制章程光彩鮮明,在這方面也有許多事現在無法詳知,但宦官不能擾亂朝廷的秩序,嬪妃不能參與宮外的政事,振興一個王朝,創立優良的制度,先嚴格防範後宮亂政,治國之道就不會出現太大的偏差了。
這一句說是點睛之筆,不如說這是儒家的政治正確!
如何治國呢?當然首要解決的是體制問題,什麼體制問題最好呢?就是要防範家國不分!可是為何會導致家國不分呢?就是因為皇帝你特麼的不能齊家啊,你不能齊家,所以天子之家的人便不懂得秩序,會擾亂朝綱,所以……欲治其國,陛下應該先管好自己的家,讓身邊的閹宦和嬪妃,各司其職,萬萬不可逾越雷池。
這些大臣,看到這一句,紛紛眼前一亮,忍不住深感認同,頜首點頭!
好啊,這一句好,尤其是當著陛下的面,這一句就更加的好了,陛下,你要學習啊。
朱厚照忍不住有點發懵了,臥槽,說來說去,都像是在拐著彎罵皇帝的,說後宮干政,不就是諷刺成化先帝嗎,說閹宦擾亂朝廷的秩序,不就是說自己縱容劉瑾嗎?
招誰惹誰了啊,讓你們考試而已,明明題目是,要先治國,所以要先齊家,你們為什麼不說你們這些大臣想要為朕治天下,得先從自己做起?接著本是一個教人務實,從小處著手的題目,最後也跟朕特麼的息息相關起來了。
你們保證不是故意借題發揮?
朱厚照心裡自然很是不悅,偏生又發作不得,便求救似地看向葉春秋,葉春秋卻是面無表情。
這個……葉春秋真的救不了他,因為儒家往往好為人師,好為人師倒也罷了,他們最喜歡的,是好為帝師,自己怎麼樣沒關係,你皇帝應該怎樣怎樣,這一點是一定要講清楚的,所以別看題目是教人謙虛,實際上,文章作到了最後,十拿九穩是不能謙虛的,又得迴歸了誇誇其談上頭去了。
可這話有理嗎,理是有的,你不服氣不行,玩理論,你也配和千千萬萬的儒生們玩?作死!
朱厚照看著葉春秋沒反應的臉,心裡正堵得慌,倒是這時,一個宦官匆匆地進來道:“稟陛下,外頭有人求見。”
這總算是將朱厚照從地獄中拯救出來了,朱厚照立即露出了笑容,連忙道:“噢,是誰?”
“這……”那宦官顯得很遲疑,此時反而變得不安起來了。
看著小宦官古怪的反應,倒是朱厚照不耐煩了,又道:“怎麼了,到底何人求見?”
(未完待續。。)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萬死之罪
這小宦官跪在朱厚照的跟前,哭喪著臉,整個人瑟瑟發抖,踟躕了老半天,被朱厚照不耐煩地又問了一句,方才期期艾艾地道:“是僉都御史曾文廣,御史張和,御史楊文龍,御史朱丙,他們……他們似是被打得遍體鱗傷,尤其是僉都御史曾文廣,渾身皮開肉綻的,頭上……他們說……他們說,要請陛下為他們做主……”
剛才還沉溺在鑑賞八股文的諸官們,頓時回了神來,只是臉色剎那間變了,臉上全是震驚之色。
他們真是給嚇著了,是誰有這樣的膽子,連僉都御史都敢打?而且還牽連到了這麼多的御史?
御史乃是清流,是大明精英中的精英啊,這天底下,誰敢動他們一根手指頭?
本來這時候批閱考生們的文章,正是重要的節骨眼上,是決不能分心的,可是現在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了。
朱厚照或者還沒察覺出什麼,可是站在一旁的李東陽,心裡卻是咯噔了一下,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