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公苦笑道:“你啊你,春秋啊,你怎麼這樣不懂事?”
葉春秋只得告罪道:“是,是,孫兒不該惹上這樣的麻煩,讓大父操心了。”
葉老太公眼睛一瞪,怒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男兒到了那個時候,還不趕緊趁熱打鐵?”
“趁熱打鐵……”臥槽……
葉春秋發現這個世界的人好像都瘋了。
葉老太公看著葉春秋還在發愣的樣子,便捶胸跌足地道:“從前你怎麼勾搭人家,那是你的事,我不管,大父老了啊,兒孫自有兒孫福,這是明白的。可是啊,那汗女都已經當著天子和諸臣把話敞開來說了,這是什麼?春秋啊,你已經把興王父子得罪到死裡去了啊,你還不明白嗎?莫說是天潢貴胄,就算只是尋常的百姓,誰受到了這樣的屈辱呢?來,我來問你,若是你未過門的媳婦,當著天下人的面說喜歡那個……那個生得醜的張晉,你受得了嗎?”
葉春秋頓時感覺自己的心裡憋得慌,嗯……當然受不了,屬意別人都能勉強接受,可張晉這麼醜,自己連他都不如?
葉老太公嘆著氣道:“看你這反應就知道了,這就對了啊,現在你就是那張晉,興王子就是你,你細細想來,他還做得了人,心裡咽得下這口氣嗎?”
呃……太打擊人了!
葉春秋不禁道:“孫兒不醜啊。”
葉老太公恨鐵不成鋼地吹鬍子瞪眼道:“打個比方而已,且聽老夫說完,人啊,要計較得失,得罪了興王父子,這便是你的失,這是不可避免的,人家是汗女,既有資格入朝堂,她要說,誰擋得住?擋不住,那這失就是穩打穩的,虧了。”
說到這裡,葉老太公眯起了眼,眼眸裡掠過狡黠之色,而後道:“到了這個份上,該失的都失了,你不得,那就是平白吃了血虧啊。得的是什麼呢?今日朝堂上的時候,你就該趁熱打鐵,就說你為汗女的矢志不渝而感動,願納她為妾,到了那個時候,這就算是在這棺材板上,釘了最後一顆釘子了,生米都炒成了熟飯了,而且看陛下待你也不錯,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將汗女再嫁給那興王子了,你厚顏無恥……呃,不,是厚起臉皮來求親,又何錯之有呢?”
葉春秋聽得有點目瞪口呆,不得不說,老太公的思想不比朝堂上那些老狐狸落後啊!
還沒等葉春秋把葉老太公的話完全消化完,此時,葉老太公又道:“只要陛下一點頭,這事兒也就成了。這便是得了啊!春秋啊,這裡頭的利害關係,你應該比我還該要清楚的啊,朝廷與韃靼相抗,若是大破了韃靼,可是韃靼人遍佈大漠,這汗女有黃金血脈,朝廷要在大漠紮根,既要打,肯定也要拉,既要橫掃韃靼諸部,也要懷柔一些人,這韃靼的汗女,便是懷柔的物件啊,你見過哪一次朝廷懷柔,不是下了足足本錢的?你納她為妾,這好處可就統統是你的了。”
(未完待續。)
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決斷
看著葉春秋依舊不發一言,葉老太公今兒倒是很有耐心,像是下了決心非要開導葉春秋不可。
葉老太公又道:“好吧,老夫就再說一句灰心冷意的話,若是他日,這朝廷制不住韃靼人了,這汗女的身份反而又更加要緊了,到了那時,朝廷需要議和,需要和那巴圖蒙克化干戈為玉帛,這汗女是巴圖蒙克的女兒,汗女自然就又成了朝廷拉攏的物件了,春秋啊,這左右納她為妾不虧,你卻還要扭扭捏捏的,到時候豈不是既把興王父子得罪了去,這汗女又求之不得,那就是落了個兩頭空了,大父我想哭,也沒地方哭呀。”
“什麼女德……”葉老太公深深地看葉春秋一眼,目光多了幾分銳利,道:“這女子有千種,人家好端端的韃靼人,總不能讓人家做大家閨秀吧,別人怎麼看,那都是虛的,他們是妒忌,是醋罈子打翻了,別在乎人家怎樣想,何況只是納妾,又非正妻,這外間的閒言碎語,妨礙得著咱們嗎?老夫活了大半輩子了,見多了那些義正言辭,其實也是卑鄙無恥的小人了,終有所悟,這人哪,沒什麼是真在乎的,落入了自家口袋裡的東西,才是自己的。”
“你若是面皮薄,不好意思,不打緊,就由大父親自登門去尋那位……那位琪琪什麼格的,也可以。不打緊的,麵皮雖要緊,可咱們也得要實惠,不是?”
葉春秋真是啞口無言了。
他依稀記得,大父平時的教誨都是女德和麵子重若泰山來著,怎麼一轉眼,這話風就徹底地轉了。
葉老太公說了這麼久,估計也累了,葉春秋覺得自己總得說點什麼才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