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葉春秋的兒子葉小海也是披麻戴孝,跪在葉春秋腳下,一臉懵懂的樣子,便摸了摸葉小海的頭,才接著道:“春秋,可否移步,老夫有幾句話說。”
葉春秋想了想,朝身後的葉東使了個眼色,葉東連忙抱著葉小海拜下,葉春秋方才與李東陽一前一後出了靈堂。
到了書房,唐伯虎也率先回到了這裡,正在處理往來的文書,見了葉春秋和李東陽來,連忙向李東陽行了禮。
李東陽和顏悅色地道:“早知鎮國公的府上藏著一個才子,啊,你不必迴避,唐先生乃是鎮國公的親信之人,聽一聽也無妨。”
葉春秋請李東陽坐下,便道:“不知李公有何事見教?”
“是這樣的。”李東陽皺著眉,道:“本來鎮國公喪父,老夫是不該來叨擾的,只是老夫聽聞了一些事,特意來提個醒。”
能讓李東陽親自來提醒,肯定不是小事,若是以往的葉春秋,只怕要警惕起來,可是現在,他實在沒有太多的精神,只是點了點頭,道:“還請見教。”
李東陽正色道:“近來老夫在南京的一個門生送了一封急書來,說是有人聽聞鎮國公父喪,說鎮國公權柄過重,又說鎮國公雖有爵位在身,可畢竟是讀書人出身,聖人門下的子弟,父死居喪守制,乃是常理,希望鎮國公能夠為讀書人做一做表率,回寧波守制三年,春秋啊,這些人真是居心叵測啊,你乃國公,而今並非文臣,豈有居喪守制的道理?”
這種事情,倒是應該謹慎處置的,只是葉春秋的連忙依舊沒有太多的反應。
守制即為守孝,在這個時候,父母或祖父母去世,兒子和長孫需在家守孝二十七個月,期間不得婚嫁、應考、上任,現任的官員需離任,這個規矩,當然是針對讀書人的,葉春秋是公爵,沒有離任的可能,不過若是回鄉守制,就意味著三年與京師乃至於和鎮國府切斷聯絡了,那麼這京師的事怎麼辦,鎮國府怎麼辦,關外的鎮遠國又當怎麼辦?
這裡頭有太多變數了。
顯然如李東陽所說的,這是有人居心不良!
是想借此接收鎮國府嗎?葉春秋乃是鎮國府的主心骨,這自不必待言,一旦去了寧波,山長水遠,等到三年之後,卻又不知是什麼光景了。
盡孝本是人之常情和本能,可若是有人以言論為刀,逼迫葉春秋愚忠愚孝,藉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葉春秋只是微微皺眉道:“噢,多謝李公提醒。”
一旁的唐伯虎,頓時變得憂心起來,他深知此事關係重大,可想要反駁,卻是無從出口,因為孝乃大節,假若真有人藉此來帶起輿論,還真沒有人敢為葉春秋辯護。
劉東陽這時卻是道:“這事也不算是小事,不過請鎮國公放心吧,這件事,老夫已經嚴密關注,南京那邊的人,大多都是憤世嫉俗,有這樣的心思也不足為奇,你自管放心,好生在此守靈,其餘的事,老夫來為你處置,總不會讓有心人藉此滋事,誰若是敢惹是生非,老夫也絕不心慈手軟。”
聽了李東陽的保證,一旁的唐伯虎不禁鬆了口氣。鎮國公和李公不同,這鎮國公在鎮國府裡說一不二,甚至宮裡的人,也對其有巨大影響,這是李公做不到的。
可在這百官內部,鎮國公的分量就遠遠及不上李公了,李公既然決意維護,這件事自然就好辦了。
葉春秋便道:“多謝李公美意。”
李東陽頜首道:“那老夫便告辭了,汝父新喪,你要保重身體啊。”
葉春秋又再作揖,接著才親自將李東陽送了出去。
(未完待續。。)
第一千五百零二章:貴人到來
等送走了李東陽,唐伯虎陪在葉春秋身後,看著憔悴而疲倦的葉春秋,不由道:“公爺,真真是幸賴了李公呢,否則這言論也是可以殺人的啊。”
葉春秋心裡卻是有一股莫名的煩躁,若是以往,大抵也只是緘默不言,可是今日卻是面上帶著幾分不耐煩,道:“就算真有這樣的輿論出來,我即便守孝,難道陛下會肯嗎?韃靼南下在即,軍機大事,這裡離得開我?既然離不開,陛下是一定會奪情的。”
所謂奪情,卻又是一個禮俗,官員若是遭遇父母喪應棄官居家守制,稱之為丁憂,服滿三年再行補職,可若是遇到特殊情況,即國家奪去了孝親之情,可不比去職,也不必回家,可以素服辦公,不參加吉禮,奪情雖然少見,不過對於葉春秋來說,卻有正當的理由,比如說現在國家危及,即可‘百善孝為先,金革之事不避舍孝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