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惡不赦的罪人一樣。
在不一會前,楊廷和還能鎮定自若地回著葉春秋的話,可是這一刻裡,楊廷和終究還是沒有忍住,他的身子在顫抖,甚至漸漸地顫得厲害,因為他相信這些抄本是真的,因為這些奏疏所彈劾的事,都是半真半假,說它是假,確實又有那麼點兒影,說它是真,卻故意誇大其詞,可正因為平時他們和楊家關係密切,方才能蒐羅到這麼多三分真七分假的罪名,若是尋常人,再怎樣,也只能是無中生有而已。
所以楊廷和真正地感到了一股寒意,這股寒意在他渾身流淌,他勐地,悵悵然地長嘆,竟是不發一言了。
其實這些抄本真正可怕的,反而不是這些人的惡毒。
楊廷和是個何其聰明之人,他看到了一個訊號。
曾文廣這些人,作為自己的黨羽,沒有采取任何營救的措施,而是毫不猶豫地落井下石。
這意味著什麼?
要知道,大家曾經可是休慼與共的啊,他們難道就不怕自己垮了之後,徹底完蛋,挖出了蘿蔔帶出了他們這些泥嗎?
這隻說明了一件事,他們已經很清楚,楊廷和已經完了,已是必死無疑,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放棄了本應設法營救的上策,而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明哲保身。
若是別人來告訴楊廷和,告訴他,你就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了,乖乖地認罪伏法吧,楊廷和或許不會輕易相信,可是這些曾經與自己休慼與共的人,做出這些事,卻令他不得不信了。
這是一種既憤怒又絕望的感覺,楊廷和閉上了眼睛,忍不住喋喋地發出了陰冷的笑聲。
隨即,他漫不經心地道:“你知道嗎?這個曾文廣,從前不過是個三甲進士,以他的資,是絕不可能留在京師的,若不是老夫,他現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