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善地道:“什麼冒功,怎麼就冒功了?叛亂髮生,情急著平叛,這個時候,叛軍到底有多少,這個誰數得清,葉春秋說的是十萬,十萬又怎麼了,難道就不能是虛數嗎?哼,那李……李什麼太白的,不是也有一句詩,噢,叫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天,朕來問你們,這姓李的莫非也是騙人不成?哪裡有什麼瀑布能飛流直下三千尺的?葉春秋也是詩人,他的那句詩就很好嘛,嗯……人生若只如初見對不對?這些寫詩的,都有這樣的毛病,你們卻是揪著他這個不放,是何居心?”
這一番話,竟是說得滿堂文武瞠目結舌。
老半天,才有一個御史不忿而出道:“陛下,寫詩是寫詩,報捷是報捷,不可一概而論,葉侍學乃是翰林,難道會糊塗到用詩詞來報功嗎?”
“你叫什麼名字?”朱厚照直瞪著這人,他惱火了,費勁了心機才想到了這麼個藉口,居然還有人來唱反調,一臉寒霜地道:“你哪個部堂裡的?”
這御史只好道:“臣張傑,忝為都察院……”
又是都察院……
朱厚照的怒氣又多了幾分,不禁神色陰沉地看向一旁的劉瑾。
今兒劉瑾陪著朱厚照來,他面帶笑容,躬身站在御座之後,劉瑾見朱厚照朝自己看來,對於朱厚照的怒火,他多少是有些害怕的。可他卻只是低眉順眼地不做聲,顯然這些御史背後,是經人指使的,劉瑾心裡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朱厚照又冷冷地看向那個張傑,暴跳如雷道:“這件事,就這樣作罷,誰若是再提。”
“陛下……”
朱厚照可以不理會一個小小的御史,可是現在站出來的人,倒是朱厚照不曾想到的。
此人居然是都御史劉宇!
劉宇乃是都御史,掌握言論,身為二品的高官,其地位不在尋常的部堂尚書之下,他徐徐而出,朝朱厚照行了禮,才恭謹地道:“冒功之事,不準再提,這是陛下對葉侍學的袒護之心,臣……深以為然也,畢竟葉侍學勞苦功高,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雖有瑕疵,卻是瑕不掩瑜的。”
總算有人說了人話了。
朱厚照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一些,他收斂了一點怒火,打起了精神,道:“劉愛卿所言甚是,深得朕心。”
朱厚照此時,心裡卻在想著,那葉春秋怎麼還未回京?這傢伙害得朕白白擔心了一場,現在又讓朕在此給他收拾爛攤子,可是他到現在卻還不見蹤影,也真是教人惱火。
可是此時,劉宇卻是笑著繼續道:“只不過,現在臣民們所相疑的卻是此前追封的鎮國公,固然陛下已經昭告天下,是決不能收回成命的;可是畢竟葉侍學還活在世上,而今葉侍學未死,卻又破格享受如此殊榮和厚賜,臣以為,還是太過了,何況這冒功,雖是小小瑕疵,可終究說出去不好聽,所以以臣之見,不妨就以冒功的名義,撤了此前的追封,葉侍學勞苦功高,自然該賞,只是這封賞,再議為好。”
畢竟是都御史,說起話來,一點不令人反感,同時還一副處處為朱厚照排憂解難的樣子。
似乎這個條件還算合理,此前是追封,現在人還好好地活著,怎麼還能追封呢?何況現在有了個冒功的理由,正好收回成命,似乎也沒什麼不妥之處。
朱厚照這時反而有些猶豫了,因為顯然,許多人對此都是認同的,鎮國公曾是陛下的爵位,卻是賞給看了別人,雖然此前這個鎮國公是兒戲,可現在,就愈發的顯得兒戲了。
“臣附議。”
“臣也以為,如此甚好。”
…………
於是,紛紛的,不少人跟著附和起來。
劉瑾站在一旁,卻是冷眼旁觀,而心裡的一塊大石漸漸落地,他很瞭解朱厚照的心思,顯然朱厚照已經動搖了。
畢竟他不希望這個麻煩繼續下去,而對於朱厚照來說,這個封賞不好,就尋其他東西封賞就是。
只是……正在這時候,有宦官急匆匆地進來道:“陛下,翰林侍學葉春秋求見。”
葉春秋求見……
朱厚照身軀一震,而後整個人大喜過望,又心到身的高興。
(未完待續。)
第九百三十二章:斬首數千(第八更)
那個傢伙,終於回來了。
朱厚照忙是對進來稟報的宦官道:“請他進來,請他進來說話。快……要快……”
不過多時,在宦官的唱諾聲中,葉春秋徐徐入殿。
這位剛剛從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