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竟是腹中隱隱作痛?葉春秋不由地皺起了眉,雖然在書信中,葉老太公只說並無大礙,可是葉春秋不禁開始擔憂起來,真的沒有大礙嗎?這個時代,身懷六甲的危險性實在太高了,即便是後世,都有諸多現代醫學無法規避的問題,何況是幾百年前的現在?
葉春秋越看越是憂心,不禁道:“爹,靜初只怕……”
葉景是早就細看過書信的,看著葉春秋臉上明顯的憂慮之色,這才意識到什麼,不知道是為了安慰自己,還是安慰葉春秋,忙是道:“或許只是你大父危言聳聽罷了,你不必擔心,吉人自有天相。”
葉春秋想了想,才道:“兒子略懂一些醫術,若是不能伴在靜初的身邊,只恐放心不下,現在寧夏已是平定,父親乃是中官,理當在此清理官田之事,寧夏的事,兒子想要拜託父親,兒子現在歸心似箭,只願立即回京,留在這裡也是無益。”
葉景倒是沉吟起來,想到將有孫子了,心裡不免歡喜,可是對王靜初的情況也較為憂心,兒子的確該早些回去,隨即便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你該回去照顧靜初,這裡事,有為父處理就足夠了,事不宜遲,你明日清早就出發吧。”
雖是憂心家裡妻兒,可是想到又要父子別離,葉春秋的心情又不免複雜,不禁深深地看了葉景一眼,道:“現在大亂雖平,可是終究還是有隱患,父親……”
葉春秋確實是有些擔心的,寧夏才剛剛安定而已,現在這寧夏的文武,多是戴罪之臣,能不能將他們壓住,不只需要威望,更需要不少手段,他怕老爹應付不來,若是再滋生亂子,那可就糟糕了。
葉景看出兒子的擔心,便淡淡一笑,道:“春秋,正因為如此,為父才更應當在此應付這一切,為父也需要一個機會。”他深深地看著葉春秋:“所以無論最後的結果如何,為父都想試一試,否則……我這個做爹的……”
(未完待續。)
第九百一十五章:君臣之義(第七更)
葉春秋明白了葉景的意思,人活在世上,總需要有意義,葉春秋如此,連朱厚照都是如此,每一個人都有需要得到別人認可,甚至得到自己認可的需求,葉景也是一樣。
葉景希望留下來,獨當一面,即便是因此而遭遇了什麼不測,至少也絕不遺憾。
於是葉春秋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朝葉景深深作揖,道:“那麼……兒子現在向父親大人辭行,父親,明日兒子便要回京,還望父親大人保重,這裡天乾物燥,風沙也大,也望父親公務閒暇,能夠保住自己的身體。”
葉景看了看葉春秋,又看了看書信,深吸一口氣道:“我會的,你也是一樣,記得照顧好靜初,老太公年紀大,只是有些好面子,為父從前對不起這個父親,所以我希望……”
還沒等葉景說完,葉春秋便了然地打斷了葉春秋的話:“父親無需再說,兒子明白的。”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啊。”葉景極少表現出這一面來,或許是因為他認為葉春秋已經長大了,或許是因為葉春秋的能力讓他刮目相看,所以很多時候,他不敢將葉春秋當孩子般看待,現在他撫了撫葉春秋的肩,道:“為父在這裡,靜候京師來的佳音,為父……”邊說著,他的眼眶漸漸的紅了,眼眶邊竟是有著淚意,繼續道:“能見你成家立業,成婚生子,爹實在……實在……”
直到葉春秋次日騎馬帶著行囊即將遠行的時候,腦海裡依舊還記得葉景昨兒帶淚對他說話的樣子,他回頭,看道葉景與諸官在十里長亭相送久久不願離去,心裡還是萬分觸動。
因為急著回京,所以葉春秋命王守仁帶隊慢慢行進,而自己則是與許傑、葉世寬幾人先行回去,他再次回眸,看著烏壓壓的人,看到了那被人擁簇的葉景,葉春秋毅然回頭,眼裡也有些溼潤,接著他才拍馬急行,帶著幾個侍衛一路向西。
………………
在紫禁城裡的朱厚照,愈發的感覺到不安起來,他隱隱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或者說,他突然有了預感,總覺得會有不妙的事發生。
這使他這些天都輾轉難眠,筳講時也屢屢失神,給張太后問安的時候,張太后說著說著,他便不見了魂魄。
今兒一大清早,朱厚照紅著眼睛,又是一宿的沒有睡,又命人從故紙堆裡拿出了寧夏的奏疏,將無數的線索連起來,越是如此,他越是膽戰心驚。
不對,不對勁……
雖然他已經和內閣示警,可是內閣顯然並不太在乎他的意見,當然,閣臣們總是對他敬若神明的,只是朱厚照能從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