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旋即也失笑起來,肚子裡的火總算是消了一些。
知朕者,葉春秋也。這個小子,看來也知道朕對他不錯。
正在這時,只見一個小宦官在外探頭探腦,朱厚照便道:“有什麼事,鬼鬼祟祟做什麼?”
小宦官小心翼翼進來,道:“陛下,王守仁到了,他得了陛下的口諭,已在午門外求見。”
朱厚照這才打起精神,抿抿嘴道:“是嗎,叫進來說話。”
那小宦官匆匆而去。
聽說王守仁這個大舅哥來了,葉春秋也頗為激動,上一次在南京一別,雖只是極短暫的照面,這個精瘦,目光卻是極有神的大舅哥,給了他很深的印象。
無論如何,其實葉春秋在這世上的親族並不算多,真正的近親,更是少之又少,而大舅哥,理應算一個。
更何況,這個大舅哥的本事,顯然屬於超越時代的,葉春秋和他相比,若不是多了一個光腦,只怕有十條街的差距,似這樣的人物,葉春秋此刻目中煥發出了光彩。
過不多時,便見王守仁來了。
朱厚照第一眼見王守仁,就不由皺眉。
一副很欠揍的樣子,依舊還是身體消瘦,穿著一件漿洗得很白的九品官服,頜下的長鬚有些凌亂,顯得風塵僕僕,最重要的是,他臉上的表情淡淡然,寵辱不驚的樣子。
朱厚照看了看葉春秋,再看了看他,心裡不禁想,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當然,朕的葉愛卿比他要好一百倍。
王守仁正兒八經地行了大禮:“臣王守仁,見過陛下。”
朱厚照眯著眼,他本以為自己理應很恨王守仁,可是他卻是錯了。
從前的確是對這個傢伙可謂是恨之入骨,連王華的面子都不肯給,非要讓他去貴州熬苦不可,可是現在,這些記憶彷彿已經淡忘,反而,朱厚照突然有一種很痛快的感覺。
他露出善意的笑容,看著王守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