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了,雖然沒有置葉春秋於死地,不過葉春秋終究只是個修撰,機會有的是,不必急於一時,倒是那朱學士這一次卻是死無葬身之地,現在只能讓他來背這個黑鍋了,至於焦黃中……那就讓他在詔獄裡閉門思過吧,這個兒子,做事太急了一些,讓他在裡頭修身養性一些日子也好。
總體上來說,焦芳並沒有什麼大的損失,他終究是閣老,絕不是一個小小的內閣修撰所能撼動。
今兒他睡得早,一聽到府中管事急匆匆地在外頭叫門,驚醒的焦芳倒是沒有顯出什麼不耐煩,他很清楚這個忠僕的性子,若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是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叫醒自己的。
他只穿著裡衣服,趿鞋而起,拍了拍慵懶得打著哈哈的侍妾,才好整以暇地出了臥室。
“老爺……”看著焦芳,管事一面的哀傷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焦芳回眸看了臥房一眼,含笑道:“老陳,你跟了老夫這麼多年,還這樣沉不住氣嗎?嗯,到廳裡說。”
這陳管事卻是淚流滿面地道:“老爺,少爺……少爺死了……死在詔獄……是錦衣衛那兒傳來的訊息,千真萬確。”
方才還笑容可掬的焦芳,就在這門廊下,臉色突然僵住,雖然那笑容還掛在臉上,可是在這朦朧的燈籠光線下,他的面目猛地拉了下來。
死了……
怎麼就死了?
他是我焦芳的兒子,怎麼就死了?
誰敢殺他?(未完待續。)
第五百四十二章:暗潮湧動(第九更)
看著焦芳的臉色,這陳管事的心裡泛出了幾分的畏懼,跟隨老爺多年,老爺是極少喜怒形於色的。
“說,怎麼回事!”焦芳的聲音很輕,卻是很冷。
陳管事不敢遲疑,連忙道:“回老爺,那邊傳來的訊息說是畏罪自殺,可是錦衣衛裡頭,咱們的人跑來稟告……說少爺是被人抹了脖子,那兒……連刀都沒有,如何抹脖子……老爺……老爺……”
“呵……”焦芳突然笑了,他揹著手,臉色陰沉而可怕,森然的目光彷彿穿透了廊前的黑暗虛空,然後這雙眼眸落在了趙管事的身上。
趙管事與他的目光一觸,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忙是道:“老爺……”
焦芳突然淡淡道:“噢,趕緊給宮裡遞條子吧,嗯,給劉公公遞條子,去請他拿主意。”
趙管事愣了一下,疑慮地道:“可是……死的是少爺……看押的是劉千戶,還有……還有,劉千戶分明說謊了……”
焦芳面抿了抿嘴,徐徐道:“正因為如此,才需要趕緊去向劉公公拿主意,否則他會以為老夫疑心他的外甥殺了黃中,若是他對老夫起疑,老夫與他之間的信任也就再難彌補了,向劉公公拿主意,就是告訴他,老夫絕沒有懷疑劉賢的意思……”
趙管事驚恐不安地看著焦芳,月色之下,他只能看到焦芳的側臉,這臉依舊平淡,唯有方才那雙看自己的眼神,才使自己有一種記憶深刻的悚然。
他情不自禁地牙關咯咯作響,期期艾艾地道:“小人……這就讓人連夜遞條子進宮中去,老爺……還有什麼吩咐?”
焦芳臉色依然清冷,淡淡地道:“去吧。”
趙管事頜首點頭,忙是匆匆而去。
焦芳回到臥房,那侍妾已是披衣而起:“老爺…這大半夜的……”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傳出,接著便聽到那侍妾委屈的聲音。
……………………
整個京師,似乎都在暗潮湧動,聽到了訊息的人都覺得錯愕。
次日清早的內閣,劉健已抵達了公房,他顯得憂心忡忡,不知從哪兒傳來的訊息,說是夏皇后的孩子竟是保不住了。
這事兒根本捂不住,許多人都在私下議論此事,畢竟夏皇后肚子裡的孩子,關乎著未來的國運,而一旦夏皇后小產,就意味著……
國家有嫡長子,才是真正的福氣,否則……
不過劉健卻因為另一個訊息而錯愕,焦黃中竟死在了詔獄裡,而錦衣衛清早就已經有了奏報,說是焦黃中畏罪自殺。
焦黃中死了……
一個犯罪的御史,即便是死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問題就在於……焦黃中是焦芳的兒子。
劉健到了內閣,便叫來一個書吏,道:“去,給焦公告幾日假……”
這書吏立馬回道:“焦公已經來當值了。”
劉健不禁錯愕,焦芳來當值了……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