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說了也是白說,他能感受那位都司大人立功心切的心情,在他面前,必定擺著一塊肥肉,他怎麼會輕易放過嗎?
呼……
葉春秋心情跌落到了谷底,何況自己即便說出這樣驚世駭俗的話,人家也不會相信。
做了這麼久的讀書人,平時作詩作詞都是信手捏來,有時候自己也是自我感覺良好,可是現在真正遇到了災難降臨,葉春秋居然發現,自己竟如此的渺小,不堪一擊。
該怎麼辦?
算了吧,只需要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就可以了,其他的人,畢竟和自己非親非故,嗯,沒什麼良心不安的,我能力只有這些,也只能如此。
葉春秋像是說服了自己,使自己心情輕鬆下來,理應現在趕緊修書去報信才好,便對門口的差人道:“勞煩讓我進去,借用一下文房四寶,學生急著修書一封……”
門口的軍卒覺得這葉春秋有點像是瘋子,卻還是有些踟躕,或許是因為葉春秋讀書人的身份吧,使他們有些忌憚。
其中一個道:“我進去尋個書吏問問看。”
他轉身進去,都司衙門裡頭規模不小,各房都有文吏,這軍卒尋了個司吏稟告了情況,那司吏起初不在意,覺得不知是哪個抽風的讀書人想胡鬧,可是聽到叫葉春秋,心說,不會是那個人生之若初見的那個葉春秋吧,呀,我愛煞了他的詩的,人在哪裡,急匆匆的衝出來,便見門前已是空無一人,問了另一個軍卒,才知道原來那葉春秋只侯了片刻,開始變得越來越不安起來,突然說一句,不必了,有勞,接著便瘋瘋癲癲地帶著兩個小夥伴跑了。
呃……
是真的葉解元嗎?理應是哪個宵小之徒冒充的吧,否則……怎麼瘋瘋癲癲的。
書吏顯得有點兒失落,搖搖頭,揹著手進去。
………………
自始至終,陳蓉都覺得葉春秋發了魔怔,整個人像是失心瘋一樣,這樣的天氣,早已熱得他渾身被汗水打溼了,心裡不禁道::“這春秋屬牛的啊,怎麼精力這樣充沛,不成了,不成了,真的跑不動了。”
他是真的跑不動了,一旁的張晉也幾乎要昏死過去。
葉春秋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跑,竟也不知何去何從,從前習慣了裝逼,習慣了拿光腦中的東西人來打別人臉,一路都是順風順水,可是他猛地發現,光腦也不是萬能的,一千多個活生生的生靈啊。
該怎麼辦?他居然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固然兩世為人,可是遇到這種災害,他竟被打的措手不及。
突然,他停了下來,大口喘氣,陳蓉一見葉春秋停下,直接就趴在了地上,然後被太陽烤的滾燙的磚石燙的嗷嗷叫,忙不迭的站起來,小臂上紅了一大塊。
張晉氣喘吁吁的道:“春秋,春秋,我受不了了,你別跑,再跑我就跟你割袍斷義,不再管你了,哎……哎……你跑什麼……”
葉春秋苦笑著看著他們,突然道:“寧波要出兵禍,你們信不信?好吧,我知道你們也不信,可是我想請你們幫忙,你們速速去寧波,想辦法給你們的親人還有同濟堂的人都告知一遍,讓他們暫時避一避風頭,內城是絕對安全的,實在不成,奉化縣也可以。”
他見張晉和陳蓉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自己,突然定了神,自己這個樣子,誰會相信自己的話呢?
(未完待續。)
第二百零八章:爭分奪秒(第五更)
難道就只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張晉和陳蓉就肯跑回寧波去?就算是他們肯,舅父和同濟堂的人,還有陳蓉和張晉的家眷,難道他們就會相信?清平的世界裡,能出現什麼災禍?就因為自己的一個警句,他們便肯放下手頭所有的事,跑去避禍?
不,這絕無可能,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遊戲裡的資料,不是自己說什麼,他們就肯做什麼的。
也就是說,唯一解決的方法不是躲避,因為即便整個杭州城的人都躲了起來,那些窮兇極惡的暴徒也絕不會空手而歸,他們會想盡辦法,去肆虐其他地方。
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幹掉他們,統統幹掉。
冒出這個念頭,葉春秋都不禁覺得大膽,自己一介書生,固然學劍有成,可是面對數百上千個暴徒……
要去寧波,一定要去,總之,想盡任何辦法,譬如在寧波,應當還會有留守的兵馬,總之……自己絕不能坐視災難發生。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葉春秋突然有了勇氣,他這時候反而徹底定下神來,因為急急躁躁解決不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