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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有葉春秋,他很難獨攬與詩社的合作,只要葉春秋開口,無論是多少,都肯想辦法籌措的。

葉春秋卻是搖搖頭,道:“爹,不用管銀子的事,只是二叔和那鄧舉人,只怕要高興一陣子了。”

葉景一頭霧水,想問什麼,話到嘴邊又吞回去,索性哂然一笑,反而覺得春秋遇事比自己冷靜多了。

不過……一次給葉松那個畜生兩千兩銀子……葉景還是有些不忿,而且他心裡還隱隱擔憂,那葉松下作到了極點,就算當真一次性給了他一筆銀子,他就肯罷休嗎?瞧他前些日子做派,那才多久,自己借了他一百多兩銀子,他只當自己有冤大頭,花錢便如流水一樣,轉眼就花了個乾淨,這二千兩銀子,即便給了他,他又能堅持到幾十,到時候只怕又花了個一乾二淨,尋上門來,無論是什麼許諾,依著葉松的品性,怕也會翻臉不認賬。

葉春秋很淡定的回到自己房中,照舊在這個時辰,他該練習自己的書法了。

只是這時候,他卻想起一件事來,自己曾給王部堂寫過書信,可是為何,那王部堂依然沒有迴音,莫非是覺得自己要挾了他,連棋譜都不在乎了?

葉春秋想了想,搖搖頭,覺得有些可惜,他還真想拜在王華的門下,這位譽滿天下的帝師,若是能成為他的門生,對於自己幫助可就不小了。

像王華這樣的人,即便是致仕,能和他有些關係,也是有極大幫助的,且不說他曾過帝師,也不說他多受人敬重,只說這些年來,他身居高位,不知有多少門生故吏受他的恩惠,這樣的人脈,就足以讓人為之咋舌。

呼……葉春秋長長吐了口氣,不禁啞然失笑,自己還是逃不開名利二字啊,只是太心急了,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活好當下才最要緊。

他總是能及時的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這或許也是兩世為人的特殊經歷,又或者……是因為磨礪了太多,飽經世故吧。

外間的流言蜚語總是沒有止境一樣,自葉松狀告了葉春秋,許多葉春秋目無尊長、虛偽狡詐的流言就傳了出去,甚至還有人拿出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來說事,說這葉春秋如何欺世盜名,實則卻是貪婪無度之人,小小年紀,心機這樣深,將來還了得。

這世上,總會有標新立異的人,總希望說一點和別人不同的話,而那杭州府的一場官司,就等同於給他們提供了槍彈,當然許多人反駁,也爭的面紅耳赤,不過謠言的匣子一開,就難以收住了。

從從前的好名聲,到現在的譭譽參半,葉春秋並沒有出來辯解。

倒是陳蓉和張晉這兒急得不得了,張晉脾氣壞,因為和人爭執,結果卻在茶肆裡與人打了一架,結果鬧到了學裡,他這貢生少不得被喊去了學廟裡狠狠訓斥了一番。

張晉滿不在乎,雖然鼻下的鼻血痕跡還在,面上的青腫還沒有消,看到葉春秋和陳蓉二人在學廟外頭焦急等候自己,當先便道:“那個狗一樣的生員,胡說八道,這樣的人真是讓人不齒,一張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若不是忍讓他,早就將他揍得滿地找牙了,呀,春秋,你那治療外傷的藥還有沒有,給我服一帖,哎……許久沒有跟人爭執了,而今不如從前了。”

唏噓一番,葉春秋忙是將他送回家,命人去給他抓了藥。

他孑身一人住在杭州的別院,家裡只有十幾個奴僕,這兒的環境倒是很清幽,葉春秋讓他歇下,便在這庭院的石桌上落座,陳蓉只是很同情的看著葉春秋,皺著眉:“實在不成,我們在太白集裡披露你二叔的惡言惡行吧,或許可以挽回春秋的聲譽,文章便讓我來主刀……”

葉春秋笑了,露出整齊的牙齒,他搖頭:“不必,多謝陳兄關心,不過……我自己可以處理好,誰都曉得我乃太白詩社的副社長,若是讓太白集為我辯護,反而讓人覺得這是賊喊捉賊,對待這樣的事,要沉得住氣,否則……會反受其害。”

陳蓉便如看神經病一樣看著葉春秋,發起了牢騷:“我們都急得心急火燎,反倒你不急,哎……”

葉春秋抿抿嘴,他算了算日子,距離承諾的半個月,已經差不了多少天了,還有三四天,嗯……時間上應當來得及。

在張家的別院住了一天,確定張晉的外傷痊癒之後,葉春秋才告辭回家,這才剛剛到了院落,葉春秋便迎面看到了三叔葉柏。

原來自從葉松給家裡寫了書信,葉老太公收到信後,差點沒氣個半死,他還以為老二已經知錯改正了,又見他涕淚橫流的跑來自己面前哭訴,說要重新做人,這才剛剛心軟,誰曉得便做出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