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別理他,這個傢伙,最是陰陽怪氣的。”
難得有一句暖人心窩子的話,葉春秋心裡舒服了一些,搖頭道;“我宰相肚子裡能撐船,不計較,不計較,啊……餓了,豬手呢,我方才特意留的豬手呢。”
葉春秋看著滿桌的殘羹冷炙,火冒三丈,在家裡吃了半月的鹽菜蘿蔔,好不容易見到一點肉腥,葉俊才,你不是東西啊。
葉俊才一臉無辜的樣子,大袖子輕輕一掩,將滿桌啃剩的骨肉不露聲色的蓋住。
第二日清早,寅時三刻不到,十幾個葉家的子弟已經聚到了樓下,店裡的夥計曉得他們要去考試,所以早就打著哈哈掌了燈,葉老叔公點齊了人,巍巍顫顫地開始一個個人囑咐:“俊才啊,記得搜身的不許對官差胡說八道,你這小子最沒規矩。”
葉俊才捱過罵,忙是賠笑答應。
“辰良,蒸餅要帶足,到時莫要餓了。”
葉辰良含蓄一笑,彬彬有禮道:“謝叔公提點。”
“葉文,你就知道吃吃吃吃吃,不像話。”
葉文嚇得忙是把口裡咀嚼的東西嚥下去。
倒是走到了葉春秋面前,老叔公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春秋啊,聽說你才剛入學,老朽也就不指望你中試了,去考一考也好,所謂……”他搖頭晃腦,突然脖子一頓,半顆腦袋歪著的懸著,似乎沒有想到合適的詞句,便嘆口氣:“總之,莫學你爹,狎妓像什麼話,咱們葉家,是詩書傳家……”
葉春秋感覺臉上的肌肉不由的抽了一下。
縣考是在縣學裡進行,此時,這裡早已被圍了個水洩不通,人聲鼎沸。
葉老叔公是老油條,現在他數十年的經驗得以發揮,帶著一行葉家子弟並不急於進場,而是在附近的茶棚裡閒坐,時候差不多了,人也寥寥,這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