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決。

“你喜歡這個，還是這個？”肖雲暘拿著兩款牙刷，問那閉目養神的顏言。

“左手邊這個！”顏言連眼睛都懶得睜。

“毛巾呢？”

“左手邊！”

“睡衣！”

“左手邊！”

……

一圈下來，肖雲暘總算發現一個問題，這人根本看都不看就選左手邊，真省事，惡趣味冒上心頭，領著人到拖鞋區。

“拖鞋要哪個？”

“左手邊！”

“呵呵呵呵……”肖雲暘笑得一顫一顫。

顏言終於感覺有點不對勁，睜開了禁閉的眼睛，看著左手邊那雙粉紅色的hello　kitty女士拖鞋，又看了一眼笑得眉目如畫的人，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弧度，手臂下移到那人的腰上，不輕不重的揉捏：“恩，暘暘的品位越來越獨特了！”

“別，別，癢……”肖雲暘躲閃著顏言的手卻不小心撞到過道的行人身上，連忙轉身道歉，“對不……”

肖雲暘看著相攜的一對情侶，面色漸漸沉靜下來。

“雲暘，好久不見！”張琳臉上掛著得體的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好久不見！”肖雲暘淡淡的應道，視線落在了旁邊陌生的男人身上。

“這位是我未婚夫！”

“哦，是嗎？那真是恭喜了！”顏言從肖雲暘身後站到他的旁邊，唇邊勾起一抹嘲諷似的笑意，“希望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張琳看到顏言的一剎那笑容終於有了龜裂的痕跡，透出些許不自然。

“抱歉，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顏言推著購物車，攬著肖雲暘的肩膀，與他們擦肩而過，看著身旁的人微沉的臉色，不由自主的收緊了手臂，想要給他些許安慰。

一路無話，回到家，肖雲暘就好像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徑自走進廚房，開始洗碗。

顏言在門邊看了好一會，也找不出絲毫偽裝的痕跡：“暘暘……”

“你怎麼還在這裡，不是很累嗎？快去洗個澡好好休息！”肖雲暘回頭看了顏言一眼，又轉回目光，專心洗碗。

“張琳……”顏言走到肖雲暘背後，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下巴枕在手上，有些欲言又止。

“別傷心，好女孩多的是！”肖雲暘只當顏言放不下張琳，趕忙開口安慰。

“呃，哦，那就好！”顏言以為肖雲暘是在安慰他自己，不過看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也不像傷心的樣子，心中一塊大石落地，疲憊又襲上了他的神經，“那我先去睡了哦！”

“恩，去吧，去臥室睡！”

“恩！”

過了一會聽到衛生間傳來水聲，肖雲暘才深深的嘆了口氣。

——記得那是認識顏言不久之後，張琳成了自己的女朋友，那時兩人如膠似漆，只要沒有課就膩在一起。蘇念和顏言也總是跟他們一起吃飯，也就是那個時候張琳和顏言處的越來越熟吧！

當張琳跟自己分手的時候，她只告訴自己喜歡上了別人，感情這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肖雲暘自認為不是死纏爛打的人，所以就那樣分開了。

某天，肖雲暘路過學校的星光路，被樹影遮擋的那兩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住，停下了腳步。

…………

“顏言，你喜歡我嗎？”張琳滿含深情地注視著那個俊秀的身影。

“喜歡啊！”顏言理所應當的語氣灼傷了肖雲暘的心，哪怕是張琳跟他說分手也沒有這麼痛過，這是因為被兄弟背叛嗎？那時他還不懂，不懂那莫名的心痛來自何人。

不想再聽那令人心痛的話語，邁步離開。那是自己的好兄弟啊，成天粘著自己撒嬌的孩子，如果是他，應該可以吧，把他交給那個溫柔體貼的女人，自己會放心的吧！

第二天，顏言看著他的眼神欲言又止，他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像往常一樣，微笑著揉了揉那頭柔軟的短髮，說了一句我們是好兄弟！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抵不過我們之間的兄弟之情。

後來他們兩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肖雲暘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只知道他們似乎沒有在一起，因為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張琳。不管是因為什麼，那樣真好，雖然自己的感情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可這並不代表自己內心沒有期盼，在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會照顧好他，那樣也很幸福！

收拾妥當，肖雲暘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看到顏言睡得香甜，卻只佔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