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一掃過去,然後看向戴著面具的三人,最後把視線放在左左身上,顯然,他找準了可以對話的人。
“你是誰?和秦傢什麼關係?為何要來救他們一家人?”
奇異的,左左沒有從中聽出憤怒或者生氣等負面情緒,而是真的好奇她為何要千辛萬苦的來蒼遠國都城救人。
既然對方態度這麼好,她當然也不會惡語相向。更何況多說說話拖拖時間也好,讓談彥他們能儘可能的跑遠一些,他們大都是帶了人,速度上自然有所拖累,不然他們能夠跑得更快一些。
“我以為你會一言不發的直接開打。”
男人把頭盔取下來拔弄了下頭髮,重新把頭盔戴上。慢悠悠的道:“你們都已經在這裡了,還能跑得了?”
左左有種感覺,這人好像是在配合她拖時間……這是錯覺吧,要不就是秦家的什麼人?
下意識的看向裴畫,裴畫淺淺的向她點頭,那人確實是舊識,他在外公家時見過不止一面,印澤良無人可用了嗎?居然派他來攔截,還是說……他有意放他們離開?
不,不可能,裴畫搖頭,印澤良現在最提防的應該就是外公一家了,要知道就算賦閒在家這麼多年,可外公的學生遍佈了半個朝堂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並且還有不少身居要職。
印澤良要把他殺了,就是擔心外公會成為他的依仗,和他爭搶王位,他那個皇兄太過不了解外公了,外公是很重感情的人,母妃去了他會難過,但只要印澤良能把心思都放在治國上,並且不追殺他甚至善待他,外公是不會如何的,在外公心裡,始終是先國後家,要不是皇兄做得太過,還想著對秦家斬草除根,也不會逼得外公丟下一切逃離信陵。
而眼前這個,就曾經是外公的學生,而且是為數不多的武職學生,外公自己是文人,他教的也大多是文人,但這並不代表外公對戰爭就一竅不通,相反,他一直覺得外公要是早年習武,並且再年輕一些,一定會成為所向披靡的將領。
在他眼裡,外公是把兵法研究得最透的一人,要不是他始終把自己當成蒼遠國的人,不想引起國內的動盪,印澤良未嘗就能制住秦家。
裴畫在那裡自顧自的想,那兩人又開始了另一輪的對話,只是那將領經常若有所思的把眼光放在了裴畫身上,他看人不看錶象,看氣度神韻,這人就算穿著斗篷遮住了面貌,他也覺得應該是認識的人,那眼神透出來了太多資訊。
秦家人的人際關係他都知道,新皇也清楚,不可能還有這樣一門有關係的人他們不知道。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這些人原本和秦家並無關係,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麼而出手救人而已。
他好奇,更想確認這些人是對秦家確實懷有善意,要真是別有所圖,還不如搶回來,他再想辦法把這一家人藏起來。
新皇確實有點本事,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謀到了國,在國君明明有了防備心的情況下還是得了手,但是,他不該引狼入室,那些人來歷莫名,連臉都不敢露,明顯對蒼遠國別有用心,既然如此,他也就要另作打算,在必要的時候,在他能力之內,能保下一些人就保住一些。
而秦家,就是他必須要保住的人。
本來來追捕的將領不是他,是他耍了點手段頂替了,只要他當著眾人的面並沒有放走秦家,別人又能耐他何?至於回去後新皇會怎麼對付他……總有辦法應付過去的,再說,他也不是一個人。
這一行人裡除去那個眼神不明的,並沒有秦家人在,要麼就是先行一步了,要麼就是藏起來了,他更傾向於前者。
這戴著黃金面具的人……還是個女人,這究竟是何方勢力?
“我勸你還是把人還回來的好,只要你把人還回來了,我做主放你們離開如何?”
“你做得了主?”
“要是這點主都做不了,我這個將領不是白披了這身皮?”
左左戲謔的上下打量他,“這身皮很不一般?”
“我自己拼回來的,你說一般不一般?在我心裡,我披得理直氣壯。”
“那倒是,總比享前人福廕的好。”
兩人你來我往的說著毫無營養的話,左左這方的人是求之不得,扯得越久越好,到底是敵人那方的人先忍不住了,拍馬到那將領身邊低聲道:“柳將軍,他們明顯是在拖延時間,您別上了他們的當。”
柳將軍‘恍然大悟’,臉色一變提高了聲音,“原來你們是在拖延時間,本將軍差點上了你們的當,快說,你們把秦家人藏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