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裴畫最後的底牌了。
裴畫把盒子開啟,裡面東西不多,一把造型奇特的鑰匙。一個令牌,一張名單,一張地圖,這就是全部了。
左左沒有動,只是看著裴畫,奪人寶貝的事她不會做,但是別人存心要給她的話。她也不會拒絕,莫府還沒有強大到可以無視一切的地步。
“左左拉巫,以前看重這些東西,是想著總有一天用得上,可現在……就如我姑姑所說,蒼遠國已經名存實亡了,我也沒那個野心一定要去守著,就算以後到了地底下。對不起列祖列宗的也不是我,這東西,就當是我對莫府的誠心了。”
左左沒有去接盒子。卻從中挑出那份名單看起來,她猜這是蒼遠國先皇留給裴畫保命的底牌,可惜他逃得匆忙,沒有用上。
把名單遞給秦老爺子,秦老爺子從頭至尾看了看,又遞給了柳雙影,要說識人之廣,這裡的人都比不上柳雙影。
柳雙影前前後後看了兩遍,才鄭重的道:“我不知道名單上這些人現在還可不可信,就我所知。和我們一起離開信陵的只佔這上面的十之一二,剩下的名單我認識一半,另一小半……我不認識。”
“你認識的那些剩下的現在為誰所用?”
“國君。”
那幾乎是變相的為魔所用了,左左點頭,“先不管這個,就算這份名單上的人能起作用。也不是現在。”
把名單遞迴給裴畫,把盒子裡那個玉佩也給他,“到時候還是你自己去聯絡,要怎麼做到時候再說。”
“是。”
再拿起那個鑰匙瞧了瞧,和現在廣泛用的鑰匙很不一樣,多出來好幾個齒,而且巨大,放回鑰匙拿起最後那張地圖,並不是什麼山川河流,而是一排建築,裡面的第一處細節都模糊了,“就算這東西落別人手裡恐怕也沒用,裴畫,你父皇確實對你不錯,這地方,應該只你認得出吧。”
裴畫眼睛閃了閃,“是,這是隻有我和父皇母妃才知道的地方,我給你重新畫出來。”
“不用,現在說這個還早,到時候有機會,你帶人去就是了,我知道了還得找地方,費勁。”
裴畫驀然有種失重的感覺,他寶貝得不得了的東西,也當成是寶貝獻出來,可人家好像根本就沒放在眼裡,重又交回到了他手裡,他可以認為這是信任嗎?
“裴畫,你不用急著證明你的別無居心,你是什麼性子我也知道一點,睜眼說瞎話這樣的事你應該是做不出來的,所以我也沒有懷疑過你,之後的一段時間內,蒼遠國那些人就交給你了,不用對我有多大幫助,至少別讓他們扯我後腿。”
“是,這個我可以保證。”
“那好,以後有得你忙了,蒼遠國人數不少,到時候你讓大家都住到外城去,不過有一點我要說在前面,你們不能聚居在一起,希望你能理解,並說服他們。”
裴畫內心苦笑,左左拉對他應該是沒起疑心沒錯,可也不會給他們茲長野心的機會,可他還不能反對,身為曾經的皇子,他明白左左拉這麼做只有好沒有壞,不管是對誰,“我知道了,交給我,我一定處理好。”
左左滿意的點頭,“跟著秦老好好磨礪,以後有大把需要你的時候。”
把一干人等送走,左左扯了扯自己的臉皮,“好像越來越厚臉皮了,和鸞,我覺得我越來越像政客了。”
“你以為你現在不是?”
左左瞪眼,“難道我是?”
和鸞眼中帶笑,“你現在不止是巫女,還是謀師,你覺得謀師不是政客?”
謀師不是政客那還有什麼是?左左嘴角抽了抽,最終扒在桌子上裝死,這幾年,她究竟成長了多少?
以前是被政客耍著玩,現在已經變成耍著人玩的政客了?
果然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誰都有翻盤的機會。
莫於國和蒼遠國戰了數場,到過年時都還在僵持著,從兵力上來說,自然是莫於國佔優勢,可蒼遠國卻佔了個主場之利,而且魔的神出鬼沒和詭異的攻擊也把失去的那點優勢掰了回來。
總而言之,兩國打了個勢均力敵,端看哪方底蘊更厚,堅持得更久了。
每到這時候,清越就把左左拉恨得咬牙切齒,要是那解藥再慢上一步配出來,他哪會在折了那麼多人手後還堅持得這麼辛苦,勝負也只在五五之數。
可派去的人沒一個回來,他再氣也不敢再輕易派人手去孟甘城了,直到這時候他才知道自己輕敵了,莫府,莫幹部落,果然不是空有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