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左左隱約覺得全身都疼了起來,就像……樹木被拔起時根莖斷裂時的疼痛她也感受到了一般。
空地上,那個貓眼美青年就那麼站著,彷彿剛才龍溪的舉動避開了他一樣,實際上龍溪知道,剛才他是存心以那人為中心甩尾的,他是打定主意要先下手為強,讓那人不敢輕易對他和姐姐動手。
可是,那人毫髮無傷。
恢復身體變得尤其自信的龍溪動作都滯了一滯,這人,好強。
降下身體來到左左面前的空地上,左左遲疑的向走,停在巨大的龍眼面前一尺處,試探的喚道:“小……溪?”
龍頭點了點,龍溪稚嫩的聲音響起,帶著鼻音,“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左左現在哪還會在意他的道歉,狠狠掐了自己手臂一下,疼,那這不是在做夢?慢慢伸手在龍頭上摸了摸,是和身體差不多的溫熱,莫名的,左左的心定了下來,能看到傳說中的龍,這得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再加上和她同住過的神……這輩子就算就這麼死了,她都覺得不冤了。
可惜沒有後代,要是有的話,老了她一定要和子孫講講她見過的神,見過的龍,不過,他們會信麼?
思維有些潰散,左左不合適宜的跑神了,直到對面那人輕笑出聲,帶著點沙啞,就像是不常說話的人一般。
“我看到了什麼?真是有意思,居然在這裡看到了龍,還是一條一點也謹慎的龍,小傢伙,龍血可是大補之物,尤其是對有點修為的獸來說,你應該強大了再現出原形的。”
左左緊張的看向他,可很快又笑了,帶著點篤定,帶著點輕鬆,“你不會。”
“哦?”男人貓眼裡滿是好奇,“為什麼?龍血對我同樣是大補,我正琢磨著要拿什麼來裝血才不浪費。”
“你不會。”左左說得肯定,“你的眼裡一點都沒有貪婪,充其量,你對小溪就是有點興趣。”
男人愣了愣,是他太久沒出來走動了嗎?怎麼一個小姑娘都能看透他,眼珠子一眨,男人道:“那可不一定,小姑娘,你不想要龍血嗎?你修為低微,要是喝點龍血,修練起來能事半功倍,恩,還能長壽哦,人類不都是想長生不老嗎不跳字。
左左嘴角抽搐了下,怎麼感覺她家小溪成唐僧了?在她心裡,小溪就是人,一想到喝人血,她胃裡就在翻湧了,她至少能活一百歲,寂寞的人生一百歲她都嫌太長了,真要長生不老她才痛苦,長長久久的一個人,她受不了。
不過這樣的論調估計不會有人信,左左跳開這個話題,“你是住在這個森林裡還是路過?”
貓眼美青年用和他一點也不符的沙啞聲音道:“整個森林都是我的地盤,我想如何便如何,想去哪裡便去哪裡,誰又能耐我何?能允許你們住在這森林裡就已經是我開恩了,要不是你們這些年一直都安份,早就被我驅趕了,哪會容你們一直住在這裡。”
整個曉月森林都是他的地盤?左左瞪大了眼,不信,“你騙誰呢,曉月森林什麼時候有主了?你也不怕牛皮吹破了。”
男人也不解釋,看著在半空中擺著尾巴的龍,“你們是什麼關係?你一直不知道他是龍?”
“這不關你的事。”左左伸手摸了摸龍溪的大頭,安撫的拍了拍,“要是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離開了,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不是住在這森林裡。”
“這也不關你的事。”男人原話奉回,把左左噎得直瞪眼。
看到她這靈動的表情,男人突然覺得他以前的生活太寂寞了,一天天的覺得漫長無比,只能靠修練或者睡覺來度過一天又一天。
是不是要出去走走了呢?或者,跟著這小姑娘也不錯,能在這裡出現的人應該是那個部落的,據他所知,這個部落的祖先好像挺有來頭,再加上前段時間出現的強大氣息也和這小姑娘有關係,男人越發覺得跟著她錯不了。
這樣想著,他也就不想得罪她了,“我確實是住在這裡面沒錯,不用瞪我,那些獸我還不看在眼裡。”
左左想說這裡是莫幹部落的地盤,可又想到她們部落好像也是外來者,這話說出來還真是站不住腳,只是啊,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要是桑巴叔叔知道了,只怕是寧願冒著碰上兇獸的危險也會要來趕他走的。
那,她回去到底要不要說?這人看著也不像壞人,至少,在明知道小溪是龍的情況下也沒有動手的意思,自從她修為稍微增強點後,她對人的氣息感興強了不少,別的也許她看不出來,但是這個男人沒有敵意她還是感覺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