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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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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亞來的一生太過悲劇,在最風華正茂的時候毀了個徹底,沒瘋就已經是意志堅強了,這樣的面具戴在他臉上,他覺得面具的份量太輕了,不襯他。

最後,左左重新畫了一幅圖稿,想的時間花的最多,下筆畫出來的時間卻是最少的,那面具實在是太過簡單,廖廖幾筆便出來了。

北方拿在手裡左看右看,“這樣就可以了?”

“他不需要花哨的東西。”

可這也太簡單了,不就是一株破土而出的雜草嗎?和他喜歡的那張相比,這張簡單就入不了眼。

但是心底他卻暗暗認同,這株草也許不起眼,但是很符合鄧亞來。

看他還在拿著看,左左一把壓了下去,那力道差點把那紙直接給撕拉破了,“做不出來?”

北方紙都不要了,給了左左一個暴慄就消失在她面前,“你給我等著。”

等著給她面具嗎?左左聳聳肩,不把這威脅當回事。

再一次來到鄧家時,鄧家人看她的眼光異常複雜,左左無視了這些人,低頭道:“依依蘭,跟我進去。”

依依蘭不太願意,求救般的看向自己的爹孃,鄧青雖然不忍,還是別開了頭。鬱珍卻心疼得不行,當下就走到前頭,一臉懇求,“左左拉巫,依依蘭還小。也沒見過滿叔幾次,我好一段時間沒見著依依蘭了,您看能不能讓我們去說說話?”

問題果然是出在她身上。左左再一次看向這個女人,頭一次見面時她對她的印象是極好的,為了自己的孩子剛生產完就下床來求情。滿身洋溢的都是母愛。不過是幾年時間,一個人的變化怎麼會那麼大呢?

“既是親人,為何會沒見過幾次?”

鬱珍看了丈夫一眼,軟軟的道:“依依蘭頭一次去見的時候就嚇哭了,後來見一次就哭一次,所以這兩年就……”

左左低頭,“依依蘭,你害怕嗎?”

依依蘭很想說害怕。但是一想到自己是巫女,那句害怕就說不出來了,掙扎著搖了搖頭。低聲道:“不怕。”

讚賞的摸了摸她的頭,左左聲音溫柔了許多。“那是你的親人,只會保護你而不會傷害你,本來就不需要害怕。”

鬱珍還想說什麼,被老太太一柺杖敲在小腿上,那力道差點讓她當場就跪了下來,鄧青趕緊上前扶著她退下來,不敢再惹老太太不高興。

左左當沒看到,牽著依依蘭進了屋,比起上次來,屋裡比上次要明亮了些許,床上的人眼神爍爍,彷彿想把進來的人給看透,這麼近的距離,外面的動靜他又怎麼會聽不到,那看似無意實則維護他的話讓他冷寂了許多年的心都暖了起來。

在床側坐下,左左對低著頭的小孩道:“依依蘭,以後我給別人診治時,你都要仔細看著,教得再多都不如親眼所見來得有用。”

“是。”不甘不願的應了,依依蘭還是不抬頭。

左左心下怒火有點壓不住,雙手抱胸向後仰,一副絕對不該出現在巫女身上的女王姿態,聲音冷然,“依依蘭,給長輩見禮還需要我教?”

知道巫母是生氣了,依依蘭趕緊跪下磕頭,“叔爺安好。”

“抬頭,重來。”

依依蘭鼓足勇氣抬起頭,看向鄧亞來那張如利爪抓過的臉,身體抖了一下,重新跪了下去,“叔爺安好。”

左左勉強算是滿意了,看向鄧亞來。

鄧亞來一直淡淡的看著,家人誰對他真心,誰心裡對他嫌惡,他心裡看得如明鏡一般,顯然這個孩子是不喜歡他的,包括她的父母在內。

以前因為他們的態度他憤怒過,但是現在,他已經習慣了,“起來吧。”

依依蘭偷偷看了巫母一眼,這才站了起來,乖巧的站到左左手邊。

把墊枕拿出來,“伸手,我給你把把脈。”

就是不把脈左左也看得出來他身體好了許多,已經快要枯竭的身體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重新煥發出了生機。

收回手,順手把墊枕也放回藥箱裡,“身體輕鬆許多了吧。”

鄧亞來點頭,興奮勁早在左左拉沒來之前就已經過去了,“你給我吃了什麼?”

“好東西,你們不是都以為我有許多神靈留下的東西麼?”

“就算有,也不會是無限量。”錯了,是真的多得你們無法想像,左左不接這個茬,不承認和說謊還是有區別的。

“你的筋脈還需要再養養,這段時間練功不要過量,雖然我是給你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