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通了,出了一身汗,卻只覺得全身冰冷。
上官洪啊,恐怕真的是你。容華深深的呼吸,九個月前自己為了保護上官洪,莫名其妙的被那盒子砸中,來到這個世界,卻還是逃離不開他的陰影。
如此看來,這一穿越的後遺症是這麼多。如果因為所謂的磁場的關係,他能夠永遠年輕,那麼也很可能因此導致他的孩子都有怪病。
可憐的沐容雪歌,就是這樣的產物。可憐的沐容雪歌……
容華讓荷師傅回去,囑咐她別和任何人說。荷師傅冷笑道:“這種事情,都是瘟疫一般,我自己知道了就已經很害怕了,怎麼會到處宣揚。”
容華點頭,看著她出了院子,抬頭再看,已經是午時。紅玉幾個正在吃飯,便招呼她一起。容華過去心不在焉的吃了,隨口問道:“紅玉,少爺以前有過一晚上不回來的時候嗎?”
紅玉想了想,搖頭說道:“不記得有。一般早上都能看見少爺。”
容華嘆了口氣,更焦急了。
夏雨荷已經一天一夜了,沒說話,沒睡覺,沒吃飯,沒喝水。王紅梅急得在院子門口來回轉,等著沐容雪歌回來。
容華去看了一眼,見夏雨荷呆坐在床上,眼珠都一動不動。整個人好象一下子又瘦了了圈,面板都鬆垮垮的,看著十分怕人。她站著看了一會兒夏雨荷,終究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夏雨荷更是好像沒看到有人一般,還是一動不動。
容華嘆了口氣,轉身離開。能怎麼樣呢。
誰會相信夏雨荷只有十七風。她以前沒有愛,這也罷了,好歹有恨。後來沒了恨,跟著老夫人禮佛,好歹也盼著來生。如今呢,如今她有什麼,怕是連菩薩都再不相信了。
原來她本身就是個錯誤。
到了下午,沐容雪歌還沒回來。大老爺卻來了。他看去也好似老了幾歲,後面沒有跟著鳳兒,頂替上來的丫環看著戰戰兢兢的,不是很順手。大老爺探手,沒人扶胳膊,大老爺停步,沒人理斗篷。
看著他好象十分孤獨。也不搭理容華幾個人。直接進了夏雨荷的屋子,一看夏雨荷的樣子,兩行淚水就下來了。不知道勾起了什麼回憶,手顫抖著去要摸夏雨荷的手,卻抬了好久都沒過去。
夏雨荷還是一動不動,偶爾無***眨一下眼睛。
大老爺最後穩住心神,才問道:“她這樣子多長時間了?”
容華忙答道:“昨日回來就這樣的,不說話,不動,不吃東西。”
大老爺嘆了口氣,轉頭看容華,眼睛裡的淚水早就乾乾淨淨,又是一副威嚴的模樣。他揮手退下其他人,問容華:“雪歌呢?去哪裡了?”
容華心裡打鼓,不知道該不該說一夜未歸,關鍵是她現在不知道該信誰,拿不準大老爺知道不知道沐容雪歌的底細,會不會害他。
見大老爺臉色難看起來,忙支吾著說:“奴婢也不知道。早上起來就沒看見。可能是早早的就隨著富貴公子出去了。”
大老爺竟然沒有生氣,只是點了點頭。突然開口問容華:“你今年多大年紀?”
容華心裡咯噔一下,知道又是那妖女惹的禍,便老老實實回答:“十九歲了。”
大老爺緩緩說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知己知彼,每戰必殆;不知彼不知己,一勝一負……”
容華只是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突然說這麼兩句,到“每戰必殆”的時候,就又愣了一下,發現他是說錯了。到最後的時候,容華反應過來,這還是試探,但是恐怕已經遲了。
大老爺盯著容華說道:“這是先皇說的,你居然知道。”
容華哀嘆,這分明是孫子說的。她訕訕的笑道:“奴婢不知道,奴婢就是覺得像是夏姨娘每日裡唸的佛經,仔細聽了又不是。”
大老爺咳嗽一聲,有些尷尬,轉頭又去看夏雨荷。
夏雨荷不是那副模樣。大老爺搖頭說道:“生不如死。”
容華打了個冷庫。她一直遵從的是“好死不如賴活”。聽大老爺的意思,是想要夏雨荷的命了,這可怎麼辦,沐容雪歌一直很努力的保護著夏雨荷的命,若是他回來了自己卻讓她死了,可怎麼交待。
大老爺到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嘆了口氣,轉身出門,竟然和來提老爺盯著狀態完全不一樣了,整個人看著精神了些,好似把那些悔恨心痛都拋棄在這裡,一身輕裝的就離去了。
容華偷偷的問綠柳夜裡能不能帶著她進宮,綠柳點頭說可以,卻又補充:“我一個人進,有八成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