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本能的身子往後撤去躲開沐容雪歌,打從心裡就不相信他會救林容芊雨。但是,沐容雪歌前面換了方向,大搖大擺的朝著順天府大牢就去了。這才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一路無話,心裡仔細琢磨,越想越覺得不對,疑惑的朝著富貴看去,他怎麼會不知道沐容雪歌和白浩天商議成什麼結果,富貴不是應該一直守在沐容雪歌身邊才對的麼。
富貴感覺到了容華強烈的目光,卻恍若不覺,抬頭挺胸的加快步子跟上沐容雪歌。容華嘆了口氣,知道這是問不出來,心裡卻不由擔心,若是富貴當時出去找了自己,若是他找到了那地下室,知道林容華豐的藏身之處,恐怕林容華豐是凶多吉少了。
順天府大牢不是人人都能進去的。但是沐容雪歌進的去,何況誰都知道他可是現在皇上身邊的紅人,所以就算沐容雪歌要進的是女牢,也沒人說一句不是。
他邊走邊問:“皇上如何處置?”
事實上從昨日事發到現在為止,宮裡一直是戒嚴的。大老爺至今還未回府,都在朝上忙著。所以處理的結果還沒下來。
旁邊的一個牢頭討好的說道:“按照以往的規矩,若不是問斬的話,女眷一般是充為官妓。而且這等嚴重的,恐怕還會成為軍妓的。”
沐容雪歌唔了一聲,已經到了地方,揮手讓那牢頭退了下去。
容華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林小姐,見她閉目端坐,聽見聲響也不動作。一張臉幾乎和林容華豐一模一樣,略失女子的柔和。只是她渾身自有一種清冷的氣質,倒也不覺得唐突。
沐容雪歌低聲叫小雨,她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滿目的喜悅。看了一會兒,忙起身行禮,開口輕聲說道:“沐公子,難為你了。”
聲音柔和沉穩,頗有大家閨秀風範。這是容華頭一次覺得遇到一個正常的古代官家小姐。一想到剛才牢頭的話,忍不住替她難過。便朝沐容雪歌看去,指望他真的救她出來。
兩個人含情脈脈的看了一陣兒,卻還是林容芊雨先開口說道:“我如今,帶罪之身。我……”卻再說不下去,低了頭不動。
後面本是林夫人坐著,見了此情此景,突然開口笑道:“雪歌,你有這份心意,倒是我看錯你了。”她抬頭看見容華,微微笑了笑,一如當初大選時候的模樣。
容華見她身在牢中,卻穿戴整齊,頭髮絲毫不亂,面容鎮定,也不由敬佩,行禮叫了聲夫人。
林夫人搖頭笑道:“不敢。”
沐容雪歌這才開口叫了聲姨母,接著便伸手遞過去兩顆藥丸。林夫人愣了愣,抬眼看沐容雪歌,緩聲說道:“難為你想的周到,只是別連累了你。”
沐容雪歌搖頭,不說話。
林容芊雨揮手接了,手微微有些顫抖,兩個人兩隻手緩慢交錯而過,最後還是沐容雪歌捏了她的指尖,林容芊雨便連身子都抖了起來,終究也任由他捏了。
容華低頭不再去看。
再無聲音,沐容雪歌轉向往外走。容華忙跟上,他出了大牢,走的也是飛快,容華幾乎一路小跑。
回了院子,沐容雪歌便要了容華的古琴,坐著彈了一曲《鳳求凰》。容華見他一臉認真,也不敢打擾,便出來偷偷的問富貴沐容雪歌到底在幹什麼。
富貴詫異的看著容華,開口說道:“林小姐要死了,公子難受。”
容華本就疑心,這便更地藥丸是毒藥了。結結巴巴的和富貴說道:“難道沒有其他法子救人嗎?非要她們去死?”
富貴想了想,還是說道:“總比充妓強。其他法子,你有什麼法子?”
容華說不出話來,在她想來,若真的想要救人,就肯定會有法子。何況是沐容雪歌想要救人。半晌,又猶豫的問富貴說,“那藥,是不是吃了以後會假死的?”聽說過很多這樣的神藥……
裡面琴聲戛然而止,沐容雪歌笑道:“容華你的想象力真豐富。”
兩個人忙跑進去,見他沒事人一般斜靠牆坐著,容華訕訕的笑,拿不準他什麼心思,也不敢說話。還是沐容雪歌自己笑著問:“我為何要想其他的法子救他們?”
容華心想是你自己傷心,自己說要救人,如今又來問我,看他和剛才一點也不一樣,心裡也有些覺得拿不準,便大著膽子說道:“不說你們是表親,公子曾經還要娶林小姐為妻,剛才也是公子說要救人,我見公子心裡也是難受的,如何又這般問我?”
沐容雪歌嘆道:“你也是個蠢的,各人有各人的命運,我何苦多事。況且就算我要救她,她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