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位置上。又有竊竊私語,偷偷打鬧著的,是各府的大丫環和有身份的媳婦婆子們,在臺子外圍指指點點,品頭論足。最後響起琴聲,斷斷續續的傳到容華這邊的時候,容華努力挺直身子看了半天,卻只見到層層疊疊的背影。
月色朦朧,一轉眼,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天了。大雨陋屋,賤民身份,報選丫環,和夏雨荷學東西,通宵熬夜,遇到那個奇怪的富貴。都不如現在這麼讓人沒一點幹勁兒。容華搖晃搖晃腦袋,做了個深呼吸。估計兩個小姐肯定不會主動惦記著自己,今天晚上肯定就沒戲了。只能等明天,那唐小姐應該會來找自己的。所以這一夜,看來就要跪過去了。
等月上中天的時候,場子上靜悄悄的。不久前的熱鬧早就消散的乾乾淨淨,一個人都沒了。厄,不對,最左面的角落裡,還有一個人耷拉著腦袋跪在地上。
這時一條黑影快速的掠過,向裡面的院子過去。不一會兒,又轉了出來。他速度明顯慢了下來,甚至停在場子邊上好像尋思什麼,最後搖了搖頭,起身向外奔去,卻在快要出去時候突然停了下來。他發現了角落裡的容華。
黑影迅速向著容華過去,待看清面孔,微微有些高興的樣子,繞著容華轉了兩圈。卻看容華就以那麼個為難的姿勢睡的香噴噴的。原來容華待表演散了,都沒能夠想法子讓兩個小姐看到自己,就知道這一夜只能在這裡度過了。她死了心,反而到一身輕鬆,又或許這些天真累了,又或許那什麼山茄子確實有安眠的作用,所以容華就那麼跪著居然也睡的著。
黑影蹲下,正對了容華的的臉,卻不動作,只是仔細端詳她。從頭髮到額頭,到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嘴巴,到臉龐到脖子,厄,別的看不到了。他就這麼看了兩遍,看的認認真真仔仔細細,最後停在容華的嘴唇上,又盯著看,看的似乎有些忘情了,所以不由抿了抿嘴,本來屏住的呼吸慢慢的就給忘記管了。容華覺得臉上癢癢的,夢裡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雙細長的眼睛微眯著看自己,她恍惚了一下,立刻朝後仰去,兩手都是五指張開,朝著那人的面孔就抓去。
很自然的她的手落在了另一雙手裡,幸而容華真醒了過來,力道也緩下來了。因為她和各位一樣,認出了這人正是富貴。反正打不過麼,乖乖的多好。
富貴撇了嘴角,好笑的說道:“尋你尋不到,你到睡的安穩。”
容華覺得全身麻木僵硬,也不理他,準備站起來活動活動,好好伸個懶腰。可是手被富貴抓著,抽不出來。低頭看看,一個跪著一個蹲著,自己一雙手被他握在手裡,正捧了在心口,這也太曖昧了!又不是演偶像劇呢!又不是要表白呢!又不是就要生離死別了在這傷心呢!。容華惱怒的看了一眼富貴,他卻還定定的看自己。容華起了壞心,諂笑著說:“大爺啊,放開人家的手啦。”
就見富貴臉抽了抽,迅速放開容華跳了起來,快的好像火燒了屁股。容華又翻了個白眼,至於麼,自己又不是個妖精,握了自己的手就怕成這樣。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那邊富貴卻也不扶一把,容華心裡又咒罵了一聲,這人沒人情味。暗地裡仔細琢磨,今天他來又是幹什麼,難道夏雨荷出什麼事情了。
於是邊伸展運動邊先發制人的問道:“你又找我幹什麼。夏雨荷怎麼了?”
富貴撇撇嘴,說道:“我怎麼知道她怎麼了。”很不屑的樣子。
這回容華楞了,這個,他的回答,不意外,可是他這副樣子,很意外。怎麼會不在乎夏雨荷呢,分明是一直跟著夏雨荷的啊。
她楞著的時候,富貴卻開口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容華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老實說道:“被罰的,在這跪著。”
“為什麼被罰。”
容華看著富貴皺起的眉頭,突然想起他昨天說自己一定進的了沐府。這人,不會和沐府有什麼關係吧。這麼想,豁然開朗,追夏雨荷,進出自如,說那種話,肯定是的。她埋怨自己一顆心都放在那堆夫人小姐身上,忘記看看能不能另闢蹊徑了。
想到這裡,立刻換上一副委屈的模樣,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低聲訴苦:“不知道呢,兩個小姐先倒了,當時我分明好好的站著,卻被人推出來摔倒,她們就說是我推的小姐,就罰跪。從早上一直跪到現在。”
如願的看到富貴眉頭皺的更緊了,容華心下竊喜,不會誤打誤撞的偷了一顆心的吧,看這樣子很像呀。
許久,富貴開口說:“你一定要進沐府嗎?你雖然是個賤民,也不是沒有其他的法子。”
容華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