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來了藥箱,便退了出去。
青葵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問:“那丫頭知道你常來?”
他呵呵一笑,“蘇白姑娘可是一眼就認出我來了,娘子,為夫傷心死了。”
“你們就喜歡把我矇在鼓裡是麼。”他的小腿脛骨上還留著很明顯的疤痕,看得她心裡直跳,“杜錦陽,我覺得你最好還是離我遠點兒比較好,咱倆肯定八字相沖,你早晚被我剋死的。”
他沒說話,等她包紮的差不多了,扶著她起了身讓她坐到自己身邊,柔聲道:“娘子,話我都講了那麼多了,你怎麼還是不明白呢,從你是我娘子那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幫你擔著是為夫應該做的,有時候不想讓你知道是覺得很快就能解決好的事情,沒必要再讓你跟著瞎操心。”
她紅了眼眶,瞪著他原本溫滑如玉的面孔,這會兒紅腫了一圈,“那你就自己瞎折騰?還折騰成了這副死樣子?”
他靠過去將她抱在懷裡,看她要掙扎的樣子連忙說:“娘子,就讓我抱一會兒吧,一會兒會兒就好。”
饒是再狠心,這一刻她也沒法子推開他,不僅僅是他語氣中的哀求和她心裡的內疚,也因為在這樣的團圓節,她比誰都更渴望親人的懷抱。
“娘子。”
“恩?”
“為夫想要偶爾告白一下。”
他說話時的溫熱氣息讓她的脖子癢癢的,有種說不出的不自然,“閉嘴,告白個屁。”
“哎,為夫就這麼一顆心,都已經讓你傷得千瘡百孔了。”
“你這叫告白麼,明明是控訴吧。”
她想抬頭,卻被他又使勁抱了回去,“軟玉在懷,為夫可捨不得放手。”
好吧,姑娘我就半推半就地讓你耍一下流氓吧,“杜錦陽,謝謝你。”
“嗯哼,一點兒都不誠意。”
青葵一把推開他起了身,邊走邊回頭瞥了他一眼,“給你點顏色你就翹尾巴了是吧,還誠意,我看你是蹬鼻子上臉了。”
他皺著一張臉往旁邊一靠,哀嚎道:“腿疼啊娘子。”
“忍著!”
過了一會兒,青葵端著一小碟月餅又進來了,遞了一塊給他道:“陪我把中秋節給補上吧,雖然這已經後半夜了,理論上來說已經是八月十六了。”
他接了過去沒有吃,想了一會兒對她說:“沒事兒,咱明年多吃點兒,今年這個就算過去了,不補了。”
青葵抿著嘴瞪他,“你吃不吃?”
他嚥了下口水,倒不是被她嚇到了,而是她這會兒的表情真是可愛死了,起碼在他眼裡是這樣的,“呃……剛才摔著手了,手也疼。”
她直接塞了一塊到他嘴裡,“快吃,今年的是今年的,明年的時候再吃明年的。”
都折騰到了這個時刻,兩人漸漸也都覺得乏了,杜錦陽說晚上萬一渴了不方便,非要青葵跟他睡一塊兒,她心想你就拿這件事當把柄拽我小辮子吧。
晚上她在他懷裡,睡得很是香甜,屬於他的溫暖讓她甚是懷念。
而旁邊的杜錦陽幾乎一夜未眠,這半個月的時間他經常在窗外,看著她偶爾皺起的眉,很想進屋幫她撫平,又怕嚇到她。有時候在麵館裡,隔著臉上的人皮面具,他幾次想要到後面找她,也都忍住了。
這一次我絕不放手了丫頭,你要是有什麼心結,就在我身邊慢慢解吧,我等著你就是。
第二天青葵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正午,醒來看到杜錦陽不在身邊,忙穿了鞋下床,一開門兒,看到他正在門口院子裡伸懶腰,聽到她出來,轉過頭對她笑了笑,沐浴在陽光中的笑容美豔極了。
“怎麼出來的,你的腿不疼了麼。”
看他單腳朝自己蹦了過來,青葵連忙上前幾步攙住他的身子,“神經病啊,都瘸成這樣了瞎蹦躂什麼!”
他身子一斜倒在她肩膀上,聲音裡明明還帶著幾分虛弱,還一個勁兒說自己沒事兒。
青葵聽了又忍不住嘟囔,“你當自己的鐵打的麼,就算是鐵打的還能熔了呢,逞什麼能啊你。”
她沒看到,杜錦陽的臉上哪裡有半分虛弱的樣子,根本就是一副小人得逞的奸笑,這點傷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但她要是也不放在心上,那他不白白選了個最佳摔下來的姿勢,把自己的腿給摔斷了。
他忽然很好奇,要是這姑娘知道他是故意把自個兒的腿給摔斷的,會先生氣還是先感動,想了一下,後者似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這事兒無論如何不能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