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任天行自己不勝其煩,放出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姿態,那些女修才漸漸歇了心思,只是那個女修的話卻在任穎心中生了根。這次,任天行莫名其妙地帶回來兩個小孩不說,這兩個小孩跟她還同姓,這對她來說不啻是多年噩夢終成真,不可避免地就往那個方向上想去了。
再加上無論是任冉還是人哥都生得很好看,想必他們的母親也生得不差,這一點太符合“自己的爹在外面有個漂亮的外室”這一猜想了!
最坑的是,任天行因為急著去捉雷鳥回來跟鳥媽咳咳(消音),也沒講清前因後果,只給自己女兒留下句“安排好他們”就跑出去不見了人影,這在任穎看來,無疑是心虛的表現。
總之,種種巧合湊在了一起,任冉她們就悲劇了。偏偏任冉又把任穎這個態度誤會成了另一種,頗感有些心虛,更合了幾分私生子被帶回家之後應有的態度,直把任穎恨得心裡癢癢的。
她忿忿地看著任冉和任歌,恨不得直接把他們餵了自家的護山靈獸,可這樣一來爹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別看爹平時對自己有多麼縱容,萬一她弄出了人命,甚至弄死的還是自己的哥妹,她爹一準饒不了她!
還是先按爹說的,把他們安排住下來,而後慢慢地想法子收拾他們吧!
任穎暗暗在心裡發狠,勉強地按捺下了自己的脾氣,開口道:“你……”
恰巧任冉也想說點什麼來緩和一下氣氛,也開口道:“你……”
不僅跟我搶爹,連說話也要跟我搶嗎?
任穎忿忿地看向任冉。
任歌再也忍不住了,大踏步往前走了一步,擋住了任穎的視線。
任穎嚇一跳,隨即氣憤異常:“怎麼,你這私……死小子還想動手嗎!”
任歌被噴,任冉也不爽了,不客氣地回道:“就算要動手,那也是你的態度問題。”
至於跟小姑娘吵架什麼的,反正她現在也是小孩子,不算丟份噠!
“我……”
任穎被噎了一下,自覺委屈得不行,這份委屈還偏偏說不出來!
你們這些私生子,就該當在我面前低人一等什麼的……
我這個原配正室的女兒,對你們兇一點也是理所當然什麼的……
作為一個家教還算不錯的小姑娘的確說不出口,雖然她其實心裡就這樣想了。
憋了又憋,任穎總算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氣,冷冷淡淡道:“你們跟我來。”
任冉這會兒總算知道了,她大約就是任天行說的那個來安排他們的人。
只是,安排應該包括住處擇定、日常叮囑、門規介紹這一系列的流程吧,這樣繁瑣的事讓一個只有五、六歲的小姑娘來做……這個世界的人真有這麼早熟嗎(她也不想想,自己表現出來得更成熟,任天行也沒覺得多奇怪)?
還特麼是這麼惡劣的一個小姑娘!
任冉無語地牽著任歌,領著鳥媽跟在她的身後。
只一走出大門,任穎就停下來,從懷中摸出一張白黑相間的符紙,甩向空中。
符紙見風即漲,不過片刻就長成了一隻巨大的仙鶴。
仙鶴頂紅身白,爪痩喙長,頸如黑漆,尾如墨染,體態優美,身姿瀟灑。單論賣相,比鳥媽還要俊上幾分。只是符器就是符器,不過是個死物,跟靈獸終究沒法比,任穎忍不住豔羨地偷瞟了一眼鳥媽,心中非常不痛快——自己爹一直推說自己年紀小,不肯給自己弄只靈獸,誰知道卻給這對兄妹給弄了,還是飛行類的!
那廂任冉早看得目瞪口呆,心中不由感嘆,修仙文化,果然博大精深,這種點石成金、化紙為物的手段,當真神鬼莫測。
任冉自忖,那部初級煉器法門自己雖然還沒來得及研究,但也從頭到尾通讀過一遍,其中並沒有提到相關物事。莫非除去煉丹和煉器,還有其它屬於雜項的法門?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
子又曰:敏而好學,不恥下問。
再者,總得找個由頭跟她溝通溝通吧,不能讓氣氛總這麼僵著,走後門需算不得什麼大事。
思忖再三,任冉好奇地開了口:“這是什麼?”
任冉心裡其實是不抱什麼希望的,她估計任穎多半會不理她,就算回答了,估計也是惡聲惡氣的。
但那也算自己努力過了,求個心理安慰吧。
她沒想到的是,任穎居然回答了,還沒惡聲惡氣地,語調裡僅僅有些詫異,似乎有點不可置信一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