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站立在風雪中。
這些人是不是瘋了?在凍死人的大風雪中站了半天,還嫌不過癮竟然脫下了衣服、迎著刺骨寒風,鵝毛大雪。
兩個老的更絕,拂拭一下長髯上的積雪,竟然盤膝坐了下去,坐在盈尺的大雪上。
乖乖,只那麼一刻工夫,這些人的身上,已佈滿了雪片。
說他們不冷,很難叫人相信。
因為,他們的身軀微微的顫動著,嘴唇也凍的發青,但他們能忍耐,沒有一個倒下去,也沒有一個人叫出一個冷字。
他們抵抗寒冷的辦法只有一個,提聚丹田真氣,運集功力。
和酷寒抗拒。
這是一場別開生面的對決。
南刀、北劍,各選十名門下武功最高的弟子,作這場瘋狂的對決。
他們佩帶刀劍,卻不用刀、劍搏殺,要在臘月的大風雪中,奘天嶺絕峰之頂,脫光衣服,比賽忍耐寒冷的本領。
刀、劍可以殺人,凍死的滋味,絕下比刀、劍殺死好過。
人!蠢起來,實在可怕,絕不比一般動物聰明!
可是,人能想到,人會析磨別人,也會折磨自己。
不過,人也會想出很多理由解釋他們的愚蠢行為,他們破壞了別人的幸福。美好。卻又能說出一番動聽的理由。
南刀段九,北劍胡萍,就是這佯的人。
他們千里迢迢的跑上摩天嶺,來比賽忍受大自然孕育出來的酷寒風雪。
凜冽的寒風,像刺骨的鋼針,裂膚的利刃。來自江南的南刀門弟子,終是比不過成長在風雪中的北劍門人,兩個人倒下去了,激起一片飛雪。
南刀段九睜開微閉的雙目.看了一眼,又緩纓閉上了眼睛。
沒有一語慰問,也沒有一聲唄息。
胡萍談淡一笑,道:“段兄,勝負乃兵家常事,認了吧!大丈夫能屈能伸啊!”
“南刀門下無降兵,胡兄,別忘了熬過這一陣風雪之苦,段某人也有一番玩命的安排!”
“玩命!哈哈,段兄,別忘了‘九華盟約’第一戒,不準出勺殺人哪!拔刀殺人者死!
難道段兄要背棄盟約,來一場刀、劍拼搏。”
“段某是何等人物,豈肯背棄天下武林同道,一體遵守的盟約,段某如是背盟棄約的人,也不會讓我這些生長在杏花江南的弟子們,承受這些寒風透肌之苦了。”
“說的也是。不過,北劍門下弟子。可也是血肉之軀,一樣侵裂著他們的肌膚。”
“哼!胡兄,用不著說風涼話了,你想出這種比試的辦法。
夠高明,也夠歹毒,就算南刀門下弟子凍死光了,我也要撐過這一陣。第二陣,兄弟作主。胡兄,有你好瞧的了。”
“胡某人實在想不出來,不動刀、劍搏命,你段兄會有什麼辦法能使胡某和門下弟子們認輸。”
“段某的辦法,可以讓你胡兄拔劍,當然,我也可以抽刀。
不過,不是用它殺人!”
“拔劍,抽刀,不是用來搏殺拼命?胡某人就想不通做什麼了?”
“胡兄慢慢的想吧!兄弟暫時不會告訴你。”
但聞蓬蓬蓬三聲輕震,又有三個人倒了下去。
兩個是南刀門下。一個是北劍弟子。
雖然,他們選的都是門下武功最好的弟子,畢竟是藝業有深淺,功夫有高低,北劍門下,一樣有難熬酷塞的人。
南刀段九輕輕籲一口氣。道:“兩個時辰到了吧?”
胡萍目光掃掠了一門下弟子一眼,發現那飄落在他們身上的雪花受到體溫的蒸發,外為寒鳳逼迫,已然結成了一層薄冰,如若這冰層再加厚一些,結滿全身。任何人都無法支撐下去。
再看段九全身冒出白氣。雪花都被逼離開去。偶有落在身上。也會化作水氣流失。內功的精湛,似已到寒氣難侵的境界。
如是再苦拼下去。南刀門下弟子,故難幸兔,只怕自己門中子弟,也將有大部僵斃之虞。
但最使胡萍不安的,十名北劍門人中。有一個是他的獨子胡何況,天魚已暗了下來,兩個時辰的約定是該到了。
絕峰之上,沒有漏斗流沙計時,只能憑仗估算了。
暗中盤算過場中情勢,胡萍乾笑了一聲,道:“既然段兄認為約定的時限已到,就算是到了吧!”
段九忍下一口氣,喝令門下穿上衣服。
但能夠遵照行動的,只有兩個人,餘下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