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寶和尚瞼色一變道:“你能肯定那傳遍耳際的聲音,在五丈距離之後,完全沒有分別嗎?”
“是的……”刁鵬思索了良久,點點頭,道:“完全一樣,更叫人吃驚的是,那沙啞的聲音,充滿著強烈的征服能力,使人心為之動,習慣那聲音之後,就逐漸的被那種聲音佔據了心靈……”
“是不是會生出一種肅然起敬的感受……”七寶和尚打斷了刁鵬的話,接道:“但有所命,生死從之。”
“對對對……”刁鵬道:“就是這種感受,我相信熟悉那聲音之後,沒有人會抗拒那聲音發出的令諭。”
“只是一種聲音,……”江楓道:“不論是誰,只要能發出相同的聲音,你們都會絕對服從,全力以赴,對吧!”
刁鵬呆了一呆,道:“對!熟悉了那聲音的人,絕不會生出反抗它的意識。”
七寶和尚看看江楓,嘆息一聲,欲言又止。
“大概是不會錯了,……”江楓自言自語地說,“他果然還活在世上,‘天馬渡危’多動聽的口號啊!簡單一句話,就一下子深入了人們的心中,不是絕頂聰明的人,怎會運用的如此之妙……”
“那聲音,雖然可以征服人,也會傷人,但刁兄的口氣裡,卻未聽到有人受傷的事,……”七寶和尚道:“刁兄,請仔細的想想看,你是否有過受傷的感覺?”
“沒有,……”刁鵬道:“也沒有聽說過有人受傷的事。”
他是老江湖了,雖然,江楓和七寶和尚說的隱海、含糊,但仍被刁鵬聽出了一些頭緒來。
“那是更上層樓的精進表現,”江楓道:“不但不再傷人,而且,由霸道的壓抑控制,轉人了王道的緩慢征服,使人在不知不覺中受到控制,自甘效死!”
刁鵬忍不住了,接道:“那是什麼武功?難道就是總堂主那種微帶沙啞的聲音?”
“蝕心魔音,刁兄可曾聽過?……”七寶和尚道:“能叫人俯首聽命。……”
“聽過,……”刁鵬瞼色冷肅,神情激動的接道:“武林中第一奇功,百年來蜚聲江湖,刁某有幸,未遇到那位高人,據說魔音入耳能命敵自裁,役人效命,但受役人縱能不死,亦必心受重創,至少要臥床三月,才能復元,但這和總堂主的聲音,有什麼關連呢?”
目睹刁鵬激動神情,江楓也為之神肅然,接道:“刁兄,不覺著有些奇怪嗎?”
“有什麼好奇怪的?”刁鵬道:“任何人出語輕侮到總堂主,都是大逆不道的事……”
“就在這裡了……”江楓一面提聚真氣,準備出手,一面說道:“我們並沒有提到總堂主,刁兄怎會激動的無法控制,大有出手一拼的架勢……”
七寶和尚口齒啟動,一縷梵音,衝入了刁鵬的耳中。
刁鵬激動的情緒,突然平靜了下來。
“大悲梵唱……”江楓雙目凝注著六寶和尚,道:“你已經練成功了……”
“十年派婦熬成婆,……”七寶和尚雙目圓睜,寶相莊嚴地說,“二十年的苦修苦練,今日,總算功德圓滿,早個十天半月,我遠不敢獻醜呢?”
刁鵬突然一撩衣襟的,對著六寶和尚跪了下去,道:“大夢醒來,頓悟前非,大師慈悲,請收弟子列入門牆,讓我在報應臨頭之前,能獲得一刻平靜。……”
七寶和尚看看江楓,江楓微微點首,七寶和尚點點頭,道:“放下屠刀,立即成佛,只是此刻情形特殊。”
“弟子明白……”刁鵬道:“在劫難逃,只求聞道再死,今生修不來,修個來世吧!”
“好!渡你入佛門,準列七寶座下,……”七寶和尚伸手摸摸刁鵬的頭頂,道:“暫寄三千煩惱絲,大劫過後,再為你剃度戒齋。”
“多謝師父,一諾如山,弟子心願已足了。”
大拜三拜,起身站在一側。
“就是憑仗那改頭換面,更上層樓的蝕心寬音,牢固的控制了天馬堂中的高手……”江楓道:“他有恃無恐的穩坐著總堂主的位置,因為,有數百位江湖中的一流高手,為他效命,而且,忠心不二。”
“這真是太可怕了,如非恩師及時解去了我身受的控制……”
刁鵬目注七寶和尚無限崇敬地說,“當真是活的渾渾噩噩,死則糊糊塗塗。”
“天馬堂總堂主的身份,總算是揭穿了,……”江楓道:“這件事,要儘早通知張四姑,要她早些準備一下,此事非同小可,他如果存心擴充套件實力,很可能利用他更精進的蝕心魔音,在不知不覺中已統治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