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設地靈物此時已全部歸託於阿波羅了。他想當然地有些迷失了。他是體會過男性之美的神,他唯一的一個男情人,那個美神曾經拈來打擊他的物件,他內心深處保有一席之地的幽冥;跟阿瑞斯比起來,簡直是千差萬別,天上地下。
直到此處,阿波羅才瞭解,為什麼阿佛洛狄忒斷定阿波羅是用心險惡的覬覦著阿瑞斯的。因為美神最明白,不論哪一個親身體驗過戰神愛*欲的神,都是難逃情網的。
阿波羅當然不認為自己喜歡阿瑞斯,他還是堅信阿瑞斯配不上他,但他也得承認,他被戰神的這一具,令人無法移開目光的神軀深深吸引了。
動情的愛人們不知外事的陶醉在共同編制的感官享受中。阿瑞斯如夢如痴,他小腹微微顫抖,用自己不可言出的脆弱,對著另一方的那處,動作猥瑣的摩挲。當然,怎樣令人不快的姿態讓俊美的天神做出來,一舉一動便是引人遐思的媚*藥。阿波羅同樣有些沉迷,也許是鬼迷心竅,又或許是他早就心有所念,在戰神不能明辨的情形下,他白皙的指尖,沿著尾骨的骨突,緩緩地,向一個危險的地方探去。
“嗚嗚嗚!”突然傳出一陣嘶吼,猛然驚醒了纏*綿的兩位神靈。
“誰啊?”阿瑞斯從光明神的腋窩下面錯出個腦袋來,不耐煩說道。一瞅見是歸家來的阿瑞翁,他就露出笑臉來了,“你回來了?今天你一天不在,我還問起你吶。”
阿瑞翁馬頭高昂,優雅的踱步進來。他幽深的黑眼睛已經完好如初了,正目不斜視的凝視著他的兩位主人;同時腳步輕巧的繞過了那個坐著水盆的矮桌,來到了小屋唯一的空地,即床前的紅地毯上。
阿瑞斯說完,也沒在意,又攬住了情人的臂膀,“我們繼續吧,阿波羅。”
“算了,等一會兒吧。”阿波羅下身精神不錯,臉上卻控制著,露出神色冷淡的模樣,“你先去那邊洗一下身子,我過會兒就到。”
他看阿瑞斯提著衣袍,遲疑的跪在床側不動,便催促道,“去吧,快去!”
等戰神離開到聽不到此間談話的地方,阿瑞翁開腔了,“我還以為你會要求我離開呢,阿波羅。”他語調譏諷,讓人忍不住尋思,這樣高挑的音節,他是怎用他粗獷的嗓音發出的。
“怎麼會呢,我的朋友?在我心裡,誰也比不上你啊。”阿波羅說道。
他用褶皺的羊毛短披風擦拭著腹肌上的汙穢,同時跟人講話。阿瑞翁一進來,他就看出來他有事要說,以他對馬朋友的瞭解,要是不順著毛擼,是要跳腳搗亂的。
“是麼?那我真是謝謝你了。不過,”阿瑞翁抬起前蹄,圍著床沿側走兩步,來到距離阿波羅最近的那一邊,垂下馬頭,在人耳邊說話,“我想問問你,在我進來的時候,你正要對阿瑞斯做些什麼呀?”
阿波羅心道果然,臉上神色不動,“什麼做什麼?你沒看到麼,我們正要享樂。跟我以前做過的一樣。”
“是麼?”阿瑞翁一話說畢,又退回原地,“我倒希望如此。阿波羅,你比我聰明,比我會權衡。本來這些話不該我說的,我從不想把一些個大家心知肚明的廢話拿出來浪費時間。但是,看到你的所作所為,我是不得不跟你攤牌了。”
他在紅毯子正中站立著,直伸的馬頭居高臨下,“你得明白,他是哪一號人物。戰神阿瑞斯,你親自分類的危險因素。我知道你有令人忌憚的好記性,你絕不會遺忘。你也當然明白,他和你曾經辜負的那些個漂亮的可人兒是迥然不同的。你也說過,對待不同的人要以不同的方式擊破。所以我認為,你現在對阿瑞斯的做法,完全仿照著你玩弄弱者的做法,是犯了大錯了。
更惡劣的是,還貌似是明知故犯的,我的朋友。現在,我告訴你,我看見了你的動作,洞悉了你的意圖,所以我不能放任不管了,我要站出來講話,站出來阻止你。先前你的行為,我能理解為利用和報復;再後來,適當的縱慾是人神共有的財富;但是,現在,你是在挑起爭端,阿波羅。”
阿波羅讓阿瑞翁用他自己的觀點反駁,倒有些無從下手了,只聽到‘挑起爭端’這麼粗鄙的詞形容自己,忍不住打斷了朋友的演講,“你錯了,不是這樣……”
“讓我說完,阿波羅!端起你的禮儀好麼?不要讓我覺得,在斯巴達的這幾天把你文明人的美德也腐蝕一盡了!我要問,你手中的魔藥能解開那個萬惡的咒語,它能不能消除神的記憶?”阿瑞翁看到阿波羅如實的搖了搖頭,冷笑一聲,“不能,想當然不能。那我就更疑惑了,到時候,被你利用了個罄盡,樹敵無數的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