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香哈哈笑著說：“如果我想要掉這個小丫頭的命，我一伸手就可以要掉她的命，我用得著騙她到身邊來嗎。”

白素素對王珊說：“過去把她殺了，她以為別人不知道，一曲*曲後，正是她虛弱如枯草的時候。如果放走這個機會，如果她有機會調息幾日，你就再也沒機會殺得了她了。”

滕香雙眼圓睜看著王珊說：“如果你不想無情刀復甦，你就過來殺我。”

王珊手握劍柄，她不知道她該把拔劍而出呢，還是不該拔劍而出。

白素素有點焦急地說：“她永遠不會讓無情刀復甦的，就算再過二十年，她的功力恢復如初，她的返老還童之術恢復如初，她也不會讓無情刀復甦。因為道理很明白，無情刀復甦的那一刻，正好是她虛弱如枯草的那一刻，那一刻無情刀不必用刀，只須用一個小指頭上的一片小指甲，就可以把她弄死。”

滕香再一次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然後滕香止住笑說：“白素素，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很不服氣，也一直對我心懷不滿，既然你想殺我，為什麼你不自己來，卻偏偏唆使一個小丫頭。也許你嘴上說我此時虛弱如枯草，心裡卻很不肯定而且很害怕，所以你不過想讓這個小丫頭先替你探一下虛實。就算因你的失算而使她送了命，對你而說，也只不過是死了個替死鬼。”

白素被說中心思，臉上一紅，拔劍而起，豎眉而說：“師姐，我好……好恨你！一直以來，什麼我都比不過你；連黑衣會會主之位，也不過是你讓給我的，而我，只不過是個半虛半實的傀儡；連我最疼愛的兒子白英，也被你毀了，雖然白英說他的雙腕是被無情刀弄殘的，但歸根結底也有你的份。今天，終於讓我撞到了這個機會，終於，我既可以為我兒子報仇，我又可以為我自己洩恨。嘿嘿嘿，今天，如果我的這把劍不能分別從你的心口和無情刀的心口穿過去，我就無法心滿意足。”

白素素邊說邊走，她一步緊接一步地往滕香逼去。王珊卻在白素素逼近滕香的同時一步緊接一步地悄悄地後退。

滕香望著逼近的白素素，鎮定自若地說：“白素素，你可想清楚了，如果你現在殺不了我，你現在就得死。不過，要是你能放下你手中的劍，要是你能像對待一個師姐應有的態度那樣來對待我，你就可以平安無事地活著，一直活到你老死。”

白素素冷笑了一聲，但白素素的因冷笑而皺起來的額頭卻已經滿額大汗。

滕香緊逼著說：“白素素，你可考慮清楚了。”

白素素開始用手不停地拭汗，終於，她把滿額的大汗拭得乾淨到一滴都無。但是，當她的額上已經沒有了汗之後，她的手中也已經沒有了劍。因為那把劍已經被她鬆掉，因為她已經準備像對待一個師姐應有的態度那樣來對待滕香。

鬆掉的劍一直往地上掉去，鬆掉的劍卻最終沒有掉到地上，在劍差點就要掉到地上的那一瞬，白素素突然飛起一腳，狠狠地把劍踢了出去，踢出去的劍狠狠地對著滕香的心口插去，“噗”地一聲，不但插進去了，而且從背後穿了出來。

白素素拭了拭額頭重新滲出來的汗，鬆掉一口氣說：“果然是虛張聲勢。”

滕香的雙眼睜得大大的，她似乎很不甘心自己就這麼死去，於是她伸手狠勁地往白素素臉上一抓。但她還沒有抓到白素素，她的這一抓離白素素的臉上還有一抓之遠的時候，她卻身不由己地仰天倒了下去。

從滕香僵死了的身上把劍拔出，揩拭乾淨，白素素轉身去找躺倒在地的無情刀。

但是在這一眨眼的功夫，無情刀已經不見了，王珊也已經不見。

“活著，也不過只是一個活死了；逃得了今天，你也逃不了明天，哼！”

白素素哼了一哼，把劍收回劍鞘，很鬆輕很悠閒地回黑衣會去了。一生至此，白素素似乎從來沒感覺今天之外的哪一天，有今天這麼松輕，有今天這麼悠閒。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