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臨近的位置,都恍如死去了一般,沒有任何動靜。
這時,一枚光亮如明星的珠子,自由漂浮在兩者之間,上下浮動。
那枚珠子先是飛到琉璃虎的口。唇前,停頓半刻後,徑直飛向韓非,毫不遲疑的衝進了韓非半張著的口中。
整片天地,歸於平靜,沒有一絲生機,不再掙扎,不再喧囂,一夢幾十年。。。
韓非的腦袋中,一段段陌生又熟悉的記憶,如沸騰的開水般翻滾著,鱗次櫛比的高樓,鋼筋混泥土的牢籠,四四方方的戰臺,瘋狂的格鬥,血肉橫飛,人聲鼎沸。。。
轉而天旋地轉,顛倒陰陽,十五歲的少年,瘦削的肩膀,顫微微地抖動,無人的角落,破碎的陽光和水珠。。。
當韓非睜開眼的時候,就覺得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以至於,醒來的他依舊不知此時是否在夢中。
他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呲牙咧嘴的表情洩露了此刻的真實。
“哎。。。還好我命大,又一次有驚無險,不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韓非從地上爬起,看著自己殘破的衣衫和滿身的鞭痕,無奈的笑道。
說話的同時,他下意識的將手攀上腰身,想去取那枚得之不易的內丹,右手連連在腰間搜尋,然後鬱悶的皺起了眉頭,顯然,他並不知道,那枚琉璃虎內丹,已經自行進入了他的腹中。
也許要很久以後他才能肯定這枚內丹的去向,也許下一刻他便能猜到。總之,強度日益增長的皮肉,骨骼,經脈,血管乃至神經,無時無刻不提醒著這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韓非有些懊惱的嘆了口氣,然後上前將琉璃虎的魔核取出,才發現那條從虎身上抽離的藤條,源頭來自心臟。。。
又耽誤了這麼些時間,太陽已經將要落山,韓非將琉璃虎的屍體就近拋下一處山崖,便不做停留的向山下行去。
時日已近傍晚,天邊的餘暉將韓非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拉的老長。在他身後,彷彿一條未知的路途,延伸向來時的遠方。
既然已經誤了那麼久,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韓非沒有急著去邊城城區的韓家武技閣還秘籍,而是直接向訓練地的宿舍區走去。
他實在不想以現在這幅尊容,去人流攢動的城區,招來更多的關注。
雖然已近黃昏,韓家訓練場的集訓卻還沒有結束,所以,韓非的回來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洗漱一番換了套衣服後,韓非倒頭便沉睡了過去。
呆在落霞山的這三個月,收穫頗豐的同時,他也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現在得閒,神經猛一鬆弛,強烈的疲憊感便席捲而來。
翌日的曙光照亮新一天的起始時,韓非從睡夢中醒來。他的突然起身驚的旁邊尚未離開的韓立大叫出聲。
“你。。。你這三個月跑哪兒去了?”說完,沒等韓非回覆,韓立又接著詢問道,“還有,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顯然,訓練一整天之後的韓立,回到宿舍後倒頭便睡,根本沒有注意到睡在旁邊床鋪上的韓非。
韓非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伸了個懶腰,好笑道,“最近訓練怎麼樣,有沒有進步?”
韓立看著眼前的韓非,猶猶豫豫的說道,“你。。。你最好離開這兒,你消失的這三個月,韓傲然已經發出話來,只要你敢出現,定讓你脫一層皮不可。。。”
韓非眉頭一皺,厭惡之色閃現,“過去他不是一直很道貌岸然,即使有意針對我,也從不親自開口,而是鼓動韓強那一批小角色來找我麻煩嗎?這次怎麼如此急不可耐?”
“大概跟剛剛結束的韓家族會有關吧。。。他以我們邊城訓練基地選派者的身份,去皇都韓家參加了這一屆的族會,聽說。。。第一輪就被韓家直系血脈的一位天才,毫不留情的踢下了擂臺。。。”韓立含糊著說道。
聽到這裡,韓非瞭然的勾起一抹笑意。
廢物一個,在其他地方丟了場子,沒本事討回,就知道尋些自認為得心應手的方式,自欺欺人。
“哼!他敢出現,我就拿他當第一塊墊腳石!不光如此,兩年後的下一屆韓家族會,我會讓所有眼高於頂的韓家天才,跪伏在我的腳下!!”
這一聲感慨如一枚巨石落在韓非的心田,激起萬丈巨浪,久久不見平息。。。
“我還有事,需要去一趟城區,凡事等我回來再說。”
撂下這麼一句話,韓非頭也不回的出了宿舍,毫不避諱的走出訓練區,向城區的武技閣走去。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