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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恨我才是,我才是千古的罪人。”

她起了身,踉踉蹌蹌的回了寢殿,隨即大病了一場,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宋九暗中請了大夫,抓了藥,可她依舊纏綿床榻個把月,也不見好,彷彿身體內所有的力氣都抽光了,整個人,半點求生意志皆無。

第442章 逼迫喝藥

劉淵建國之後,便意圖吞下幷州,派遣劉曜攻打屯留、中都等地,他用兵神勇,不辜負他的殺神之名。

劉曜趕來之時,已是一月之後,戰局才稍微緩解一番。

羊獻蓉瘦弱了不少,眼底也無半分神采,劉曜來見她時,宮汐已熬製好了藥,勸她喝藥,她卻將藥碗推開了。

他走了進去,從宮汐手中接過了藥碗,宮汐一見他,竟十分順從的退了下去,她不像司馬綰一般,人小不懂事,晉惠帝已死,她又被困在金墉城中,難不成真要娘娘一輩子都困死在金墉城不成?這位劉公子器宇不凡,又可隨意出入金墉城,可見是有幾分本事的,娘娘跟了他也不錯。

劉曜在床榻旁坐下,看著她,淡聲道:“把藥喝了。”

羊獻蓉沒回應,他又說了一句,她依舊沒有理會,他低頭喝了一口藥,竟對著她的唇餵了下去!

羊獻蓉這才劇烈掙扎了起來,卻又哪裡抵的過他的力氣?一急之下,竟咬上了他的唇!重重的咬了一口,竟咬出了血來!

劉曜這才放開了她,她憤怒的瞪著他,嗔怒道:“你幹什麼?!”

“餵你喝藥。”

“我喝不喝藥,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就算死在這,也是我的命!”

劉曜冷笑一聲,抽出一把匕首丟到她面前,沉聲道:“想死,我成全你,現在就拿刀抹了脖子便是,一了百了。”

她拿起了那匕首,抽了出來,刀身泛著冷意,她一咬牙,便真的朝心口上戳,卻被他抓住了刀鋒,尖銳的刀刃刺穿了他肌膚,血珠滲了出來,她驚訝的看著他:“你幹什麼!”

“你真想死?為什麼?”

“我哥是我害死的,司馬衷也死了,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

劉曜也沒勸她,反而對宋九吩咐了一聲:“將司馬綰帶過來。”

宋九看了羊獻蓉一眼,最終還是照做了,他很快便將司馬綰帶了過來,劉曜手一用勁便將匕首奪了過去,他持著匕首走到司馬綰面前,手一劃,刀口從她頭上劃過,一縷髮絲掉在了地上,他看著羊獻蓉的眼,眼底並沒有任何玩笑之意。

“你死,她死,羊獻蓉我不是在開玩笑。”

司馬綰被嚇著了,她年紀尚幼,被人用匕首指著,沒當即哭出來,已經算好的了。

羊獻蓉厲聲道:“劉曜,你幹什麼!”

“若是再讓我看到你尋死,你的女兒,你的那些個奴才,我都殺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又怎麼可能是開玩笑!她突然想起了多年前他殺人的樣子,面色陰冷,視人命為草芥,無半點憐憫之意,只是隔的太久遠,她似乎忘記了。

“我知道了。”

她低頭應了一聲,劉曜讓宋九將人給送下去,又端起那藥來,對著她,似換了一張面孔,溫聲道:“現在,乖乖喝藥。”

他喂一口,她便喝一口,十分順從,末了,他替她抹去她嘴角的藥汁,扶她躺下,眼底一片溫柔。

第443章 永嘉五年

劉曜道:“你好好養身子,我得空了,便來看你。”

羊獻蓉沒理會他,只是偏頭看著窗外,還未開春,一片灰敗之色。

劉曜也沒多說什麼,對她也算恪守君子之禮,最多抓著她的手,靜靜的看著她,就這麼耗了一天,用了晚膳之後,便在她旁邊合衣躺下,他身上還有血腥味,俊朗的面上也有幾分風霜與疲憊,羊獻蓉看著他,手觸控到了他腰間的匕首,取了出來,雪白的刀鋒在月光下泛著白光,他的樣子是如此的不設防,倘若,殺了他會如何?

他是匈奴的皇子,戰功顯赫,名聲在外,他一死,劉淵便少了個得意戰將!對晉朝的威脅便少了一層,只是如今的晉朝,早就風雨飄搖,除了匈奴,羌族、鮮卑、羯族個個虎視眈眈,殺了他又如何?

何況,晉朝的當權者,又哪裡真的將百姓放在眼底?

王浚也是漢人,卻縱容他計程車兵屠城,諸王之戰,又死了多少士兵,多少百姓?

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她已經分不清了,這男人對她終究是好的。

她將匕首放回了他的腰間,手突然之間卻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