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路媽的話而又對自己生出了什麼別的不好的想法。只不過他的擔心多餘了,貝律清只順手給了他一塊手帕,便拿著自己的外套,出門上了自己家裡的車。路小凡再一次感激貝律清的善解人意,手帕也沒敢用,只是擼起袖子拿裡面的襯衣擦了一下眼淚。眼淚這種東西要有人稀罕才流來有價值,貝律清這手帕這麼一遞頓時路小凡覺得自己也沒那麼不值錢了,心情也就沒那麼差了。
路小凡聽見屋內傳來了腳步聲,爹媽顯然意見已經達到了一致,他連忙掀開眼鏡擦了擦,嚷道:“媽,律心不舒服!”
門吱呀一聲,路媽開了門掀了簾子出來道:“行了,姑娘家緊張,你給她取塊桔子皮去,噁心了就聞兩下!”
路小凡哎了一聲,看著一臉鎮定的媽媽,話到嘴邊也縮了回去,唯唯諾諾的取了一個桔子給貝律心送去了。
那晚的飯店也是分外熱鬧,先是縣長親自主持婚禮讓村民們一陣榮耀,接著上來的菜更是讓村民們興奮。村裡婚禮的最高的待遇也不過是十碗席(注:鄉村的自家辦的流水席一桌有十大碗菜),是路家這場親事,飯店裡則都配備了三八席,分別是八道冷盤,八道盆菜,還有八道下饅菜(注:西北以小麥糧食為主糧,如饅頭烙餅),那就是二十四道菜,足足是最高待遇的二倍半。這震得有心想將路家的風光踩下去的村民都覺得無處下腳。
九十年代已經開始時陝西開始興鬧公婆與新郎官,路小凡本來就沒什麼酒量,被人這麼一鬧,喝得個人事不知。天亮的時候路小凡才迷迷糊糊搖搖晃晃朝著設在縣裡最高檔的招待所的洞房走去,剛爬上軟綿綿的床,就一腳叫人揣了下去。
貝律心一臉嫌惡地看著他,擁著被輕蔑地道:“我告訴你,別以為跟我成了親就能爬上我的床!”
路小凡叫人一腳給揣清醒了,他突然明白在這場婚姻當中,所有的人都只想要一個婚姻的名份,並沒有人真正希翼婚姻的事實。路小凡拿起外套出了門,村民們再放肆也不敢來鬧京裡大官女兒的洞房,只卯著勁鬧騰路爸路媽,洞房門口倒是出乎意料的清靜。
路小凡也不敢走太遠,就在洞房門口蹲著,隔了一會兒,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雙時新的旅遊鞋,抬起頭見貝律清那張俊美的臉也沒太大的驚訝,只聽他說了一聲:“到我房睡吧,還多一張床!”
無處可去的路小凡結結巴巴地道:“這,這會不會打擾到你?”
“不會!”貝律清說話一貫很簡單,路小凡看見他回了兩個字已經徑直地朝著房間走去了,連忙起身跟著,道:“我睡覺愛磨牙……”
貝律清掏出鑰匙,淡淡地道:“沒事!”
路小凡猶豫了一下道:“我有的時候有可能會還說夢話!”
貝律清開啟門道:“進來吧!”
路小凡連忙走進去,站在門邊,貝律清把門關上,脫下自己的外套,道:“天不早了,洗把澡就睡吧!”他指了指床頭,道:“拖鞋在下面,你換了鞋再去洗吧!”
“哎!”路小凡嘴上是這樣講,但卻提了拖鞋進了邊上的衛生間,關上門然後才將自己的鞋脫下。
農村裡沒有穿襪子的習慣,但路小平上大學愛時髦,弄了幾雙襪子,有穿破了的就給路小凡。路媽把路小凡從頭到腳都弄了一遍新的,唯獨沒想起來還要弄雙襪子,所以路小凡那雙嶄新裎亮的皮鞋裡腳上套的就是一雙穿孔的破襪子。路小凡將腳丫子掰開,認認真真洗了一遍,然後把新買的西服西褲珍惜地脫下,穿著他裡面的平腳褲頭,套上拖鞋走出來。
“你洗好了?”貝律清見他這麼快就出來了,似乎有一些詫異,他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路小凡。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夜了燈光讓路小凡的眼鏡有一點反光,反正他覺得貝律清的目光有一點滲人,泛著寒光,但還沒等他揉眼睛看個清楚,貝律清又把目光放在了書上。
“洗好了!”路小凡連忙回答。
農村裡晚上還記得洗腳的那算是乾淨人,關於洗澡,路小凡真沒概念,更何況他昨晚才為了娶老婆新洗過,路小平為了給他打洗澡水還唸叨了半天,像是要讓路小凡到死都記住他叫他打洗澡水了。
貝律清便起身進去洗澡了,路小凡看了一眼放在床上的書,竟然是一本全英文的書籍,不禁對貝律清一陣敬畏,路小凡在高中裡最沐的就是英文了,路小凡懷著對高材生的敬仰將自己那雙皮鞋往床底下踢了踢,以免鞋裡的味道燻到貝律清。
等貝律清出來,路小凡看見他溼漉漉的頭髮才知道貝律清的洗澡是什麼意思,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