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想聽雙眸?”容笙淡然的笑著。
“你隨意就好,用古琴罷。”蘇淺陌端起茶杯淺抿了一口,笑著說道。
“好。”容笙起身,道,“琴在裡面,姑娘可以進來聽。”
蘇淺陌也不客氣,起身跟著走進了那屋子。
只見裡面是佈置的十分簡潔卻很溫馨的房間,靠窗的地方是一張大床,場面鋪著淺藍色的床單和被子,床的一邊擺著一張軟榻,一方古琴,還有一個放著簡單樂器的架子。
蘇淺陌在軟榻上坐下,看著容笙坐在古琴前,微微低頭,認真的彈奏的樣子,閉上眼睛,安靜的享受。
這是蘇淺陌很熟悉的曲子,音階輕柔平緩,有著讓人沉醉的旋律,是她很喜歡的一手曲子。
而這,正是她第一次闖進飛羽宮的時候聽到南宮翊彈的那一曲,雖然彈出來的味道不太一樣,卻是十分神似。
懶懶的靠在軟榻上,蘇淺陌聽著那動聽的旋律,似乎又回到了在飛羽宮湖邊相遇的那一幕。
那一天,微風和煦,他一身白衣似雪,頭戴黑色斗篷,端坐在湖邊的大樹下,安靜的彈琴。他身側的大樹開滿了鮮花,微風過處,花瓣飄落,映襯著他的身影,宛如一幅不食人間煙火的畫卷。
那一刻,蘇淺陌只一眼就看痴了。呆呆的站在不遠處,看著他漂亮的手指在琴絃聲撫動的模樣,心也沉醉了。
耳邊悠揚的琴聲,跟那一天的重合,蘇淺陌嘴角帶著一抹沉靜的笑容,安靜的靠在軟榻上,似乎陷入了夢境中,無法自拔。
南宮翊是她心中最深的思念,只要是關於他的事情,她總會變得不理智。
一如此刻,明知道是夢,卻還是傻傻的沉醉裡那琴聲裡,不願醒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相遇是美好的,不管經歷多少風風雨雨,只要想起那一刻,心依舊會狠狠的跳動,依舊會深深的懷念。
若一切還能回到那一天,蘇淺陌覺得,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掀開南宮翊的面紗,然後早早地把他吃掉……
還用的著傻乎乎的被抓去跟狗皇帝成親,然後被羞辱,又浪費時間在南宮翊身邊做煉丹童子麼?
要是,一切能重來,她一定會早早的拉著他去絕仙崖,早早的身子治好。
只是,人生沒有如果,時間也無法倒流,她如今能祈禱的,也只有讓南宮翊快點好起來罷了。
“陌兒……”大樹下正在彈琴的人,突然停下,抬起頭,看著她,淡淡的叫了一句。
蘇淺陌回過神來,看著樹下那熟悉的身影,看著他慢慢的伸手將頭上的斗篷取下,看著他露出那張顛倒眾生的美豔的臉,心,狠狠的跳動著,人,已經沉醉。
“南宮翊……”她叫著他的名字,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她朝著他走去,在落入那溫暖懷抱的那一刻,她閉上眼睛,安靜的靠在他懷裡,一遍一遍的說著,“你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時間,似乎在那一刻停止了,蘇淺陌躺在軟榻上,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琴聲也在那一刻停下,整個屋子,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響。
容笙起身,一步步走向蘇淺陌,那張姣好的面容上,帶著一抹嘲諷的笑。
他起身,看了看同樣倒在桌子前不省人事的風影,然後回到房間裡,推了推蘇淺陌,輕聲叫道,“蘇小姐,蘇小姐……”
蘇淺陌依舊緊閉著眼睛沒有,呼吸均勻,微微張嘴,叫出一個陌生的名字,“夏瑾煜……”
容笙眉頭微蹙,夏瑾煜,是誰?她該叫的,不是南宮翊麼?
容笙又嘗試著叫了一句,“蘇小姐?”
“夏瑾煜……”蘇淺陌呆呆的叫著,嘴角還帶著一抹幸福的笑容,那樣子,倒不像是清醒的。只是,為何她叫的名字會是這個?
容笙不解的看著蘇淺陌,心中滿是疑慮。
就在容笙疑惑的空擋,門突然被人推開,外面大步的走進了一個人,看到倒在一邊的風影,那人溫和的笑容,突然變得冰冷,徑自來到容笙身側,道,“容笙的迷魂術又進步了,不錯。”
“多謝公子誇獎。”容笙低著頭,不卑不亢的對那人躬了躬身。
男人優雅的一笑,“我說的是實話,你果然是是本公子的得力助手。她可說什麼了?”
容笙低著頭道,“公子過獎了,她方才確實叫了一個名字,但不是您說的那個。”
“哦?她叫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