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寬敞明亮的大殿中,只聽到南宮翊捂著嘴咳嗽的聲音。
看著那些人的眼神,南宮翊裝作沒看出什麼,低聲道,“張大人,你先說說這邊的總體情況,如何?”
知府張大人為難的看著南宮翊,道,“國師大人,下官知道您身子不適,但是,女子向來不參與政事,您看,蘇小姐是不是先回避一下的好?”
蘇淺陌輕笑,這群老東西,終於說出他們的心裡話了。
看不起她?
蘇淺陌正要說話,卻被南宮翊握住了手,只聽南宮翊聲音輕緩的說道,“張大人此言差矣,古來就有女子從政的先例,百年前的女丞相,至今為人們傳頌,咳咳……何況,如今不過是讓大家說說災情,一起商量解決的辦法,並非議政,張大人何須計較?”
張大人的臉色變了變,道,“國師大人說的是沒錯,可是蘇小姐……”
“張大人是對本小姐有意見嗎?”蘇淺陌挑眉,嘴角含笑,目光犀利。
張大人低著頭道,“不敢。”
“張大人這話就太謙虛了,您是這鶴城的知府大人,本小姐不過是個還未冊封的一品夫人,何來不敢?”蘇淺陌冷笑著,聲音中帶著一抹諷刺。
這一品夫人四個字,頓時提醒了周圍的人蘇淺陌的另一個身份,那就是未來的國師夫人,不管國師大人對蘇淺陌是什麼看法,但她的身份擺在那裡,得罪蘇淺陌,就等於是在打南宮翊的嘴巴。
所以,這一下,大家都閉嘴了。
南宮翊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道,“若是各位大人沒有別的問題,就請開始吧。”
張大人無奈,只好點點頭,交代道,“鶴城許多城鎮已經三年未下雨,有些好點的城鎮也一年多不曾下過雨,如今因為乾旱,水源短缺,農田得不到灌溉,去年秋季開始,已經沒有收成,今年更是,旱情加重,多出河流乾涸百姓喝水都成問題,更別提是灌溉了。今年入夏以來,迎來了最大的乾旱,春天種下的稻苗全部都被曬死了,百姓們吃不上米,導致了大米的價格十倍的百倍的上漲,引發了好幾次百姓的動亂……”
張大人一臉沉痛的說著,雖然只是簡單的交代了災情,卻讓蘇淺陌聽得眉頭緊皺。
她知道,災情遠遠不止張大人說的這麼嚴重,這些官員說話向來都是片面的,尤其這旱災關係到他們的業績,若是災情太嚴重,卻處理不當,那就是他們這些當官的過失了。
接下來,澧縣和潭縣這兩個旱災最為嚴重的縣城縣將這兩個縣的情況彙報了上來,其他相對好些的縣,也一一上報,聽到最後,蘇淺陌甚至已經握緊了拳頭,看著這些當官的哥哥衣著華麗,神采飛揚,她簡直恨不得衝過去,狠狠的揍他們一頓了。
但是為了大局著想,蘇淺陌還是忍住了。
南宮翊聞言,沉默了許久,只輕聲的咳嗽著,好久才道,“本國師想問問各位大人,既然澧縣和潭縣已經到了餓死不少人的地步了,你們對於這些情況,是如何處理的?”
澧縣縣令李大人是個瘦小的中年男子,看起來就不是個好人,他看著南宮翊道,“回國師大人的話,下官已經多次在縣內設粥棚緩解百姓的飢餓,只是情況太嚴重,百姓們太過野蠻,幾次都來搗亂,而上邊下來的銀子已經用完了,這幾天才暫停了粥棚的事宜。”
“可還有其他的政策,從根本上解決這種情況?”南宮翊問。
李大人乾笑道,“國師大人,您也知道,這旱災,是天災,下官也曾幾次改善澧縣的水利情況,只是,大河離的太遠,不易引水小河水流量太小,已經面臨乾涸,實在是無計可施啊。”
好一個無計可施。
蘇淺陌輕笑著,問,“所以李大人就什麼都沒有做了是嗎?”
李大人聽到這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抬眸對上蘇淺陌,道,“蘇小姐這話是何意?本官乃澧縣父母官,發生旱災這等大事,如何能什麼都沒有做?”
“那,李大人具體都做了些什麼呢?”
“開渠引水,設粥棚,安撫百姓,改善灌溉條件等等,本官需要一一告訴蘇小姐嗎?”那李大人顯然是有些生氣了,看著蘇淺陌的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
蘇淺陌輕笑著,道,“李大人何須生氣?您所謂的開渠引水,可是成功了?可有成效?您的粥棚可是真的改善了難民們的飢餓?”
李大人氣得站起來,道,“自然是有成效的,只是天公不作美,一直不降雨,飲水的渠道也已經乾涸。”
“這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