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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南一連三年旱澇不收慌亂得了不得這些鄉親不是這家借一斗高梁就是那家要幾升豆子我那裡供給得起?說聲沒有他們就強奪硬搶我和老婆兒說這個地方兒可住不得了。我們商量著把幾間房幾畝地典給村裡的大戶又把家傢伙夥的折變了一共得了百十兩銀子套上家裡的大車帶上孃兒兩個想著到京東去投奔親戚找個小買賣作。不想今日走錯了路走到這條背道上來。走了半日肚子裡餓了沒處打尖見這廟門上掛著個飯幌子就在這裡歇下。

這廟裡的師父們把我們讓到了禪堂來吃了他一頓素飯臨走我拿了兩掛兒汴錢合六百六十六個京錢給他。他家當家的大和尚擺手說:一頓飯也值得收你的錢我化你的善緣罷。我說:我一個鄉老兒你可化我個甚麼呢?他說:不化你東不化你西只化你盤頭大閨女。我說:這地方兒我那裡給你買木魚子去呢?他就指著女兒說道:你這不是現成的一個盤頭大閨女麼?女兒聽了站起來就走;我們兩口兒也搶白了他幾句。待要出門那大師父就叉著門不叫我們走;這大嫂也不知從那裡來把她孃兒兩個拉住。那大師父就把我推推搡搡推到那間柴炭房裡去扣在大筐底下。往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說著向她老婆兒道:"後來是怎的你告訴這位姑娘。"那老婆兒哭眼抹淚的說道:"阿彌陀佛!說也不當好聽的話。這位大嫂一拉就把我們拉在那地窨子裡。落後那大師父也來了要把我們留下。說了半日女兒只是磕頭撞腦要尋死。也是這位大嫂說著讓那大師父出去等她慢慢的勸我女兒。姑娘你想想這件事可怎麼點得頭呢?

正鬧得難解難分姑娘你就進來了。"那穿紅的女子道:"且住!你們是甚麼時候進去的?那和尚是甚麼時候出來的?你這令嬡姑娘可曾受他的作踐?"那婦人道:"月亮爺照著臊膈眼子呢人家大師父甜言蜜語兒哄著她還沒說上三句話她就把人家抓了個稀爛還作踐她嗎?

說得她那麼軟餑餑兒似的。"那穿紅的女子也不理她。只見那老婆兒連連搖手說:"受他甚麼作踐倒沒有價。"那穿紅的女子點了點頭兒說:"這話我都明白了。既然如此少時我見了那大師父央及央及他叫他放你一家兒逃生如何?"那張金鳳只是低頭垂淚那老兩口兒聽了連連的作揖下拜說道:

"果然如此我們來生來世就變個騾變個馬報姑娘的好處。再不我們就給你吃一輩子的長齋都使得。"那穿紅的女子說:"這話言重。"才回頭要向那婦人搭話只聽她自在那裡咕嚷道"放啊!我們還留著祭灶呢!"那穿紅的女子見她這等的語言無味面目可憎這怒氣已按捺不住無奈得問問她的來歷只得冷笑了一聲向她道:"就讓你說你把你是怎樣一樁事情也說來我聽聽。

"那婦人道:"我還說話嗎?我只打量你們把我當啞吧賣了呢!"說著又磕著脖子抽了兩口潮菸伸了菸袋滅了火紙。她就站起來滿地張牙舞爪的說道:"說這不當著他們兩老兒的麼?你也不是外人我討個大說咱們姐兒們今兒碰在一塊兒算有緣。"那穿紅的女子說:"你站著別同我論姐兒們我是我她是她你是你。"那婦人道:"親熱點兒倒不好?我今兒怎麼碰見你們姐兒們都是這麼硬巴棍子似的呢!"那穿紅的女子催她說道:"你說罷!別累贅。"她才接著說道:"我賤姓王呸我們死鬼當家兒的姓王!他們哥兒八個我們當家兒的是第六的。人家都知道掙錢養家獨他好吃懶做喝酒耍錢永遠不知道顧顧我;我全仗著人家大師父一個月貼補個三吊五吊的。趕他死了我說這還守個甚麼勁兒呢我可就跟了這廟裡的大師傅來了。要提起人家大師父來忒好咧真別辜負了人家的心!你們瞧我這腦袋上都是鍍金的這件衣裳是買了整匹的花兒縐絹現裁的我這褲子汗衫兒都是綢子的。總說了罷算道萬絲兒把我裹著呢。吃的更不用講了天天的肥雞大鴨子你想咱們配麼?"那女子說道:"別咱們!你是你。"婦人道:"我就是我。我到了這廟裡沒半年人家大師傅花的那錢打我這麼個銀人兒都打出來了。就是一樣兒活重些兒。"這女子問道:"你這樣好吃好穿還有甚麼重活叫你作呀?"婦人道:"你不知道我們這廟裡爺兒六七個呢!大師父是個當家的;二師父是個帶兒修行好本事渾身著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