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走到胤禛的房間倒頭大睡,待胤禛處理好政事從書房回來便看到一個醉貓躺在自己床上睡得正香,一時無奈便由著他了,囑咐廚房溫著醒酒湯,和衣便倚在桌上倦極而睡著了。待胤禎醒來時已是將近五更,揉著朦朧的醉眼便看到床前桌上躺著一個人,頓時大吃一驚,待看清何人,心裡如同打翻五味瓶,百感交集。
月華流轉如水,籠得整個房間都朦朧如霧,自重生後胤禛對他的好,一點一滴的都記得,只是,不知該如何去面對,拿了件外衣本想替胤禛披上,只是月色淡薄,那人嘴唇淡紅,溫潤如玉,長長睫毛下是深深的煙色,比起白天的冷厲嚴謹添了幾分脆弱,眉間微蹙,也不知擔了什麼心事,在夢中亦不得寬懷。
就這樣呆呆的看著看著,不知為何,胸口突然陣發緊,便如鬼使神差,不自主的又湊近些,也許是鼻息過燙,胤禛極為敏感的皺了皺眉,猛然睜眼。
瞬間頓住。
胤禎匆匆丟下外衣奪門而出,胤禛看著地上的湛藍衣裳半晌無語,只以為胤禎的臉皮薄不好意思(猜到理由沒猜到前緣),也沒多想,便不為意,然則之後胤禎就開始躲他了,哪怕是去養心殿也是各走各的路,讓他不解之餘又狐疑那晚難道真發生什麼事麼?卻沒想到胤禎竟提出了要去出征,一時實在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對於那晚的事胤禎亦是心情複雜,便是蠢頓無知也不覺得兄弟間這樣的態度是應該的,然則——微微垂眸,“爺只是想出去好好想一下,一個人單獨想一下,那日十三哥說的……”話到此也覺得異常尷尬,輕咳兩聲,“好歹爺當年也是皇阿瑪親封的大將軍王,並非沒有出征遠戰過,如今又有兆惠為主將,他的能耐你也清楚,我不會有事的。”
軍令如山,他亦非莽撞無能之人,自然會以令行事,當主將的有能力有實力就不會輕易拿全軍士兵的命胡為魯莽爭功,而他自然就不會輕易出事。況且戰火紛飛生死無常,更容易沉澱人的感情,也許看多了生生死死,流血刀鋒,想法會漸漸改變,有些事,需要用心考慮,有些責任,必須擔負。
這一次,他會好好想清楚回來的。
見他這樣堅持,胤禛也不好再說什麼,胤祥胤禎胤禟這三人之間也的確有些尷尬,這些都不是一時半刻能散開的,就任時間慢慢磨平吧。於是收拾了一大堆的療傷各自藥物,衣服吃食什麼的,滿滿一大包裹讓胤禎帶走,眾人也紛紛囑咐幾句,拿了些出門在外可能用得著的東西給他,胤禎對著如山峰一樣的東西頭痛,最後只選了一小半出來,才隨軍走了。
自重生後,眾皇阿哥們都把前世恩怨是非丟到一旁,雖然無法做到毫無芥蒂兄友弟恭,好歹也算是和睦相處,尤其越傾又為了政事把他們捉到一處,日日相處,又毫無爭鬥,(小別扭之類不算)感情比前世好了許多,胤禎這一走,大家都有些不自然,煩愁了幾日,好在政事繁忙,只能丟開,認真辦事起來。
大軍開拔,尚有無數問題跟隨而至,糧草啦,軍需啦,人員調派,而這次越傾與四爺八爺商量過,借上次御花園考察眾八旗弟子表現不力為由,丟了一大堆的紈絝弟子隨軍,就連弘晝也把永璸派了去,當然他是知道自己皇阿瑪與叔叔的用意,哼,既然自己當不成無所事事的米蟲了,那自己家的兒子也別想繼續偷懶下去。見和親王也如此,其餘親王貝勒貴族什麼的還有話可說,只能乖乖讓自家浪蕩兒子從軍去。兆惠雖有皇上聖旨壓著,但面對這堆無法無天只知遊手好閒又背山硬硬的特殊士兵表示鴨梨很大,好在漸漸有胤禎幫著鎮壓,又經歷真正戰火洗禮,慢慢把他們調/教過來了,讓一旁的胤禎暗自佩服,越傾果然說得沒錯,經過真正戰爭就不會有所謂紈絝弟子,不是死就是活,活下來的不會有孬種!而養心殿裡的越傾可不知道十四爺的這番感嘆,因為這段時間他可是忙得腳不沾地的。這場戰爭是帶走了一些人,但京城裡紈絝弟子可是數不勝數,其餘那麼沒有權勢同樣遊手好閒的八旗弟子更多,要動他們還真不能掉以輕心,他們想到一個練兵的主意,又經過一番討論,決定廢除八旗制度的某些不合時宜的規定,例如八旗兵丁生計日漸拮据這個問題,不能像之前一樣只是不斷派錢——弘曆大手大腳慣了,可越傾可是知道金錢的重要性,女子天生就比男人懂得計算,尤其是金錢上。所以他最早提出就是廢除不準離旗這一規定,廢除旗人不得從事農工商業這一規定,而其他則慢慢來改變。要想富,先自強,光靠國家供養,那不就成養豬了嗎?面對越傾如此振振有詞,胤禛胤禩哭笑不得,然則也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於是就想了無數計謀來一點一點改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