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門外的楚嵐偷聽到了,停了一停,又添了句,“楚嵐就是現在的額娘,呃,永璂的福晉。”
越傾呆呆站著,出了會神,緩緩點頭,“楚嵐是律師,被她套出真相非常正常,她……既然她這樣說就叫她進宮吧,我沒想到她也來了……”音裡有著感嘆與黯淡,還有一絲道不明的傷鬱。
胤誐點點頭,“成,那爺回去跟她說,嗯,明日早朝後吧,把她帶到坤寧宮去。”轉向正擔心看著越傾的葉蓉,“就用你的名義把她宣入宮如何?”葉蓉點點頭,“當然沒問題。”況且這事得這樣才合情合理合規矩,總不能讓大臣的女眷去養心殿吧,傳出來越傾的名聲肯定毀了。只是,那個楚嵐是越傾的舊識嗎?但他的樣子好像不太對勁,不像重逢故人喜悅,反而有種黯然傷感,是不是想起什麼,或者有什麼緣故呢。想了想,忍不住問道,“那個人跟你關係不好嗎?”
這句話有些突兀,越傾愣了愣才回過神來,搖搖頭,又點點頭,“也不算是,其實我跟她只見過一面,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半日後也不見下文,葉蓉更加擔心了,急急追問道,越傾彎了彎嘴角,似笑似嘲,“我們越家跟她們楚家應該算是世仇吧。”
“啊?世仇!”
因為越傾這一句驚悚的直白話,第二日楚嵐來時,基本人人到齊,都有些謹慎,越傾因為思緒沉在前世故人舊事中,感傷疲倦,一時便沒留意,倒是楚嵐進來時感覺室內氣氛有些沉凝戒備,微微好笑,挑挑唇角。
“如今見你這樣,倒有些感傷了。”因為胤誐說過越傾如今的身份,一身明黃的服裝實在非常明顯昭明在場的哪位就是故人,楚嵐上下打量了片刻,感嘆道。
昔日溫潤可親,豔榮瑰麗的佳人,突然變成眼前這個中年大叔,實在是無與倫比的詭異感與衝擊性。
越傾“……”這句大實話實在是……頓了頓,搖搖頭,“多謝你的好意,其實,我也不算太差,挺好的,你,還好吧?”
“還不錯。有所得必有所失,跟你相比,我倒覺得幸福多了。”楚嵐微微一笑,坦率而大方,“永璂性情溫柔,體貼善良,是個不錯的丈夫;他他拉老夫人慈藹可親,明理謹慎,只是有時嚴厲了些;珞林活潑嬌憨,非常可愛;至於十阿哥,嗯,除了老往宮裡跑外,還是不錯的……”胤誐截口,磨牙中,“少廢話,爺可是來幫忙的,又不是來玩!”
她這番話款款而談,越傾聽了會,就明白過來她此番來意,心裡微喜微酸微澀,的確與他相比,楚嵐還真是挺不錯。看情形,她也跟永璂成了真正的夫妻,也好,能遇到情意相合的人的確值得高興。
“我進宮來只是想求你一件事。”楚嵐與胤誐笑著鬥了幾句,轉身,朝越傾微微點頭,斂容正色。“你說吧,什麼事我都會答應你。”越傾毫不意外,一口應下。“請免了珞林的選秀,讓我替她擇婿。”
“行,我會記得撂牌子。”葉蓉見越傾答應了,忙跟著點頭。原來只是這種小事,可是,她不是跟越傾是世仇嗎,怎麼兩人見面氣氛這麼平和友好呢?疑惑的目光不斷在兩人身上打轉,楚嵐微微奇怪,但也聽胤誐說這皇后同樣是穿越者,所以只是回了個微笑,讓葉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忙收斂自己的好奇心,坐好,想著等下沒人了再問越傾。
“那就多謝你們了。哦,對了,我記得宮裡有個新月格格的對不?”
新月格格?眾人一愣,她不提起,大家還真把這個不知廉恥的格格給忘了呢,不過,貌似,這個格格現在有些麻煩啊。滿人是二十七個月孝的,新月格格也差不多滿孝了,那也該指婚了。可是這個滿嘴都是努達海,天神,情不自禁的愛,對奴才磕頭下跪的格格,他們敢指婚嗎?因為那次令嬪事故,把她壓回佛堂,本想就這樣圈著了事,沒想到她居然還不死心的想跟自己的天神見面,一遍一遍朝侍候她的奴才們說什麼愛情偉大,皇宮冰冷之類的大逆不道的話,她敢說,奴才們還不敢聽呢,可她好歹名義上還是格格,躲不開,又打不得,餓過幾頓,偏偏氣短神虛還能巴拉巴拉說著她的愛情崇高,對著那張慘白蠟黃的臉,實在是驚駭萬分,比女鬼更恐怖啊,結果只能躲著走,除了某些必要時刻堵住耳朵進去外,基本人人都不會見這個格格。
所以,眼下這樣,倒成了個不小的麻煩——要不要讓她病逝呢?和懿公主可是說了,她連佛堂都不敢去了,這個格格太恐怖了。
“你怎麼知道?呃,是永璂說的嗎?”
“不,我是看《新月格格》知道的,永璂他……他不會說的,因為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