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實在是過不去,然則也知道大家身份特殊,哪能輕易上前救人。
越傾搖搖頭,擺明賣身葬父的戲碼,就別擺架子,若是普通的惡霸調戲良家婦女,倒還可以考慮一下。有些事,哪怕是殘酷,也有一定的規則必須遵從。你選擇了賣身,就沒得挑選主人的資格。
誰見過商品還能自己挑主顧的?
他們這是在封建的強權社會,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憑感情衝動而為。
見他搖頭,葉蓉只是嘆了口氣,別開頭,沒再勸了。她何嘗不知道這些道理,只是看著那羸弱的女子,感覺其可憐,這才想著如果可以的話相助一二。不過,救人也只能一時,無法一世,她能做到的事並不多。天下烏鴉一般黑,這種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上演無數幕,她又能怎樣呢?
想到這裡,心情有些鬱鬱寡歡了。
胤禩跟胤礽聊了幾句,突然感覺越傾不太對勁,起身過去看了看,眉蹙緊了。越傾抬頭,“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是黃帶子。”音裡有著深深的倦痛。
黃帶子?越傾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胤禛臉沉了下來,冷哼一聲,“他們又仗勢欺人了?”對於這些閒散宗室,他亦覺得頭痛不已。仗著祖宗功勞,拿著朝廷豐盛俸祿,不思進取,閒來煩惱,無事生非,聚眾鬧事、殺人傷人、無法無天。之前旗人還說為了前途而入軍營,開始漸漸有了長進,然這些流著皇家血脈的黃帶子則自視高貴,越來越鬧事,讓他開始惱火不已。
“可不是。”同為處理朝政的胤禩自是明白胤禛惱恨的緣故,思忖片刻,開口道,“咱們乾脆找個名頭狠狠發作他們一通,畢竟這樣鬧下去也不成事。”
當年威名赫赫的馬背英雄,孫兒輩竟落得如此紈絝猥瑣蠻橫地步,實在讓人心痛。看著這滿城的驕淫荒誕奢華的黃帶子紅帶子,他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不過短短數十年,一代竟比一代墮落更快更深。
弘曆這混小子的影響也太大了!
他們這樣一說,越傾也知道是什麼事了,想了想,補充道,“僅僅這樣還不夠,就算是處理一批害群之馬,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要真正為他們好的話,就得想個辦法來解決這事。至少,暫時能解決。”
真正說來,要解決的是如何處理所謂功臣名將之後,閒散宗室。
可這些問題,自古以來都非常困難,沒有一個好的解決辦法,可是,身為皇帝又不能對這事置之不顧。越傾頓時頭大了,可憐兮兮的看著在座的皇阿哥們,“那個,你們覺得呢?”
“這事的確很難。”胤礽一嘆,他當年監國理政就開始發現這事了,然則皇阿瑪卻嚴重深長的說了一句話,“權勢利益所趨,沒人能放棄,也沒人能抵擋這誘惑。”當時他不明白,而後經歷了大起大落,才隱約明白了某些東西。或許,這事根本辦不到,畢竟宗室們是朝廷的中堅力量,享有多種政治特權和豐厚的待遇,一動引發全體,一個不慎,恐生波瀾,那就麻煩了。
見胤禩轉頭看著他,瞳仁深處狠狠一震,也不待其他人開口,緩緩又道,“所以暫時只能用敲山震虎的辦法,把太過份的那些處理一批。餘下只能慢慢想辦法,否則會引起大混亂的。”
改革太急的話,的確容易引發社會矛盾,欲速則不達,反而引起動亂。越傾點點頭,“太子殿說的不錯,是我太心急了,那等咱們回去就把事情鋝一鋝,找幾個麻煩人士開刀,也算是替京城百姓辦件好事吧。”
這樣大家自然沒問題,因為是出來散心遊玩的,政事只談了幾句就丟開,於是又說笑起來,對琉璃廠嚮往已久的越傾這次總算得遂心願,轉悠一圈,對著不少名家書畫藝術品大飽眼福,數次讚賞,又嚐了些地道小吃,心滿意足的總算捨得回宮了。
才轉過街角,小巷子裡突然衝出來一個人,趔趔趄趄的,幾乎沒撞上越傾,幸而胤誐反應靈敏,一把拉開他,順腳一踹,轉頭卻看到越傾愣愣的模樣,不是就這也嚇到了,可越傾不像這麼膽小的人啊,把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沒事吧。”
越傾死死盯住那人,胤誐也看過去,同樣呆了一呆,那人在地上擰動著,臉容扭曲,張大了嘴,“呵呵”的流著口水,眼神狂亂渾濁,發須蓬亂骯髒,臉頰還有幾道抓痕,仿似瘋子。眉皺了皺,嘖了一聲,“真倒黴,居然撞上瘋子。”拍了拍袖口不存在的塵泥,打算走開,越傾卻一把拉住他,“等等,把他也帶上。”
“啊?把他帶上?”胤誐愣住了,就算這個瘋子衝撞了他,也沒必要把人帶回宮吧,不爽的話,直接打死就是了,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