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只覺得眼皮一跳一跳的。她給她戴的這個帽子,不高不低,特別是那句“少主的人”在她聽起來很是彆扭。
她沉住氣,問:“幫什麼忙?”
“見一個人。”
“誰?”
“李公子和唐公子。”
霂兒上前一步護住秦雨:“少主吩咐過,不能再讓小姐見到那兩個人。”
若蘭也不看她,繼續道:“相信秦姑娘已經知道那個李公子是誰吧。以他的身份,說要見一個人,又有誰能攔得住?秦姑娘也不想讓我為難吧。”
“可小姐並不是夢蝶坊的人。”
“可當初是秦姑娘自己讓人誤會成是我們夢蝶坊的姑娘,如今說不是,又有誰會信呢?”
“小姐,你可以不用理會……”
秦雨站起來:“都別說了,我去就是了。”
“公子,霂兒姑娘來了。”唐冶在李煜耳旁輕聲道。
李煜抬起臉,卻見秦雨站在門口。一張小臉顯然被人細心打扮過,眉目如畫,眼若秋波,脫去了平日裡的稚氣,平添了幾分嫵媚。
手裡舉著的杯一頓,一時忘了將酒送入口中。
唐冶瞭然一笑:“公子,那我就先退下了。”
“嗯。”他這才回過神來,不動聲色地抿了口酒,目光卻還是落在門外。
秦雨只覺得今日李煜看她的目光和往常不太一樣,卻也沒太在意:“李公子可真是好興致,隔個幾日便來夢蝶坊砸銀子。”
李煜笑道:“你倒是幫我心疼起銀子來了?”
“李公子說笑了。”秦雨眼見白花花的銀子從面前流過,卻進不了自己口袋,心下自然有些不爽,“不知今天李公子特地找我有什麼事?”
“噢,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了麼?”
“唔……當然也不是。”
李煜等秦雨坐下,微笑著開口:“不瞞你說,其實我今日有一事相求。”
“誒?”秦雨挑眉斜眼打量他,好歹他也是個皇帝,竟會有事求她?
“實不相瞞,我家小妹,便是你上次見到的女子,最喜新奇的東西。之前我見夢蝶坊有些姑娘衣服樣式奇特,打聽之下是出自你的手,便想請你也幫小妹做幾件。”
“做衣服?”堂堂一個皇后,會喜歡她做的衣服麼?
看出她眼裡的猶豫,李煜又道:“至於價錢上,好商量,總不會虧待了你。就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秦雨眼皮一跳,有錢賺自然是好,何況她就算再不喜也一向不會和銀子作對。
她瞥了眼李煜,見他神情認真,也不似在開玩笑。“這好辦,改天李公子把那位姐姐的尺寸告知我一聲就行。我保證,我做出的衣服,全金陵,不,不管在哪裡都找不出第二件一模一樣的出來。”
“沒有一模一樣的嗎?”李煜意味深長地望著她,“那就麻煩霂兒你了。”
是時,門外緩緩走進幾個歌女,向兩人施了一禮後便飄然入座,抱著琵琶彈唱起了小曲。
秦雨對這種咿咿呀呀的調調一向興致索然,沒一會兒便打起了哈欠昏昏欲睡,對李煜的話也是有一句沒一句地答應著。
李煜將她的神情收入眼底,忽的,他開口道:“之前我與唐冶提到造鐵船的事,你那時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秦雨驀地一醒,面上還是嬉皮笑臉地:“李公子是說前兩天的事嗎?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你該不會是當真了吧。”
“玩笑嗎?”他笑著,“我還以為你有什麼主意呢。”
“李公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要說做衣服我還勉強能行,造船這種事我怎麼可能懂。”秦雨皺著眉,“再說了,鐵怎麼可能浮在水上呢,這是三歲孩童都知道的事啊!”
“呵呵,你說的也是。”李煜低頭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眼眸漸漸眯起。
不知是不是白天對著李煜以茶代酒灌得太多,秦雨剛睡了沒一會兒便想上茅房。
她迷迷糊糊地披上衣服,外屋的霂兒聽到動靜走了進來。
秦雨擺擺手:“我上個茅房而已,你不用這都跟著我吧。”
“少主吩咐我要保護小姐,若是小姐你有個萬一……”
“難道夢蝶坊的茅房是黑洞會把人吸進去不成?”她嗤笑一聲,推開門走了出去,留下霂兒獨自去想黑洞到底是什麼東西。
上完茅房,秦雨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睡眼朦朧地往回走。剛轉了個彎,忽覺得眼前似乎有一個黑影閃過,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