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幾分孤清。我飛出石子，點了他的睡穴。

這還是我第一次湊得這麼近看他的睡臉。長長的睫毛，緊閉的桃花眼，微抿的薄唇，即使在睡著的時候仍是帶著幾分邪氣。只是微皺的眉透著絲寒意。等到我回過神的時候，手指已經按在了他的眉心。

“美人還是笑的時候比較好看。”我輕輕地說。好像是聽到了我的話似的，那眉頭一點點舒展開，變得安詳。

這下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我走向床邊，無意間看見視窗停著一隻小巧的鴿子，見到我走近，小傢伙倒一點也不害怕，玲瓏的小腦袋東張西望，紅色的小腿上還綁著一條布。

取下布條，開啟一看，裡面只有寥寥數字——

已在鎮外，白音。

原來白音已經到了，可是為什麼不來鎮上與我們匯合呢？忽然想起這兩天隱隱覺得不對的地方，心裡一下有了主意。

*

大清早，樓下還沒有什麼客人。耶律穆雲坐在桌邊，望著我下樓，風情萬種勾魂攝魄地一笑：“起來啦，吃早飯吧。”

我在他身旁坐下：“白音他們還沒到麼？”

“可能是被什麼事耽擱了吧。”他遞給我個白白嫩嫩的饅頭，一臉委屈，“你難道不喜歡和我獨處嗎？”

“哼，你下半夜呼嚕聲這麼響，吵得我一晚上沒睡好，到現在頭還暈暈的。”

他眼裡的疑惑一閃而過。呵呵，不記得了吧，既然不記得那我怎麼說都行了。好你個耶律穆雲，敢整我，看我怎麼耍你！

“小二，拿兩罈子酒來。”

我抬起頭，只見又是昨天那兩個北軍士兵。越遊天從不喝酒啊，怎麼他的下屬一個個都跟酒鬼似的。這回小二機靈的多了，趕忙拿出兩罈子酒，雙手奉上。那兩人一人一罈，抬腳就走。我找準時機，趁耶律穆雲不注意彈出兩顆石子，打在那兩人的手上。只聽“嘩啦”兩聲，兩個酒罈子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誰？是誰？哪個王八羔子乾的？”兩人氣急敗壞道。

我低下頭，若無其事地喝茶。耶律穆雲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那兩人走到我們面前，一個虎背熊腰，一下子就遮住了我前方的光亮，還有一個稍顯瘦小，不過很精幹。這也難怪，整個樓下幾乎沒幾個人，剛才那一下騷動，大多數人也都閃到了一邊，也就我和耶律穆雲還氣定神閒地喝著早茶。

大個子猛地一拍桌子，衝著我喊道：“小子，站起來！”

繼續喝茶，當作沒聽到。

“臭小子，耳朵聾了是不是？！”精幹的男人滿臉不耐煩。

這方圓數百里都是北軍的勢力範圍，這些人想必平時也作威作福慣了，普通人見了都退避三舍唯唯諾諾，哪裡會受過這種氣！不過讓我不爽的是，憑什麼只衝著我發火？不就是我的衣服比耶律穆雲的破了點麼，氣質比他差了點麼，就以為我好欺負是不是？

站起來就站起來，我猛地站起身，手上的茶水也順勢潑了出去，不偏不倚濺了兩人滿臉。兩人頓時勃然大怒，大個子上前一把抓住我領子，揮拳就要打。我耐住性子，手裡握緊飛刀。

就在那大得驚人的拳頭離我的臉還有三寸的時候，耶律穆雲終於出手握住他的胳膊，他皺眉看了我一眼，反手一推，大個子竟連退三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是故意的。”他對著我一字一頓地道。

我笑著道：“是啊，我就是故意的。”

話音未落，大個子大吼一聲，撲了過來。耶律穆雲輕鬆地躲開了他的拳頭，單手劈向了他的胸口。眼看同伴不敵，另一個人忙抽劍直刺耶律穆雲的後背。耶律穆雲赤手空拳，為了避開只得收勢。利劍刺了個空，削斷了一條桌腿。不一會兒，那三人便你來我往，打成了一片。

耶律穆雲雖然武功不濟，不過必要的拳腳功夫卻一點也不弱。即使以一敵二，也很快佔了上風。我望了圈周圍，看來是逼不出白音他們了。

“砰”的一聲，大個子重重地摔向桌子，木桌應聲肢解，另一人也被耶律穆雲奪了劍，直指著胸口。

“你、你是遼人。”精幹的男人面色灰白地看著耶律穆雲腰間形狀怪異的匕首，“我漢蜀已和貴國交好，你要是殺了我們，你會後悔的。”

耶律穆雲冷笑著把劍扔給了他：“走吧。”

男人遲疑了一下，拾起劍，扶起大個子，灰溜溜地走了。

耶律穆雲轉向我，笑道：“你滿意了？”

“你身手還不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