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貓的功夫是怎麼撐到現在的。
“咳咳……”突然,他用帶血的手指撫上我的臉,“你這麼擔心我,是否已經有些愛上我了?”
“你錯了!”我抿了抿唇,道,“你擔心你,是因為天底下只有你知道帝白蘿的下落,也就是說只有你可以救我的命,所以你還不可以死。”
他自嘲地笑了笑:“原來只是這樣……呵呵,看來我又自作多情了。”
“箐雨,你說什麼?”越遊天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怎麼了?為什麼只有他可以救你的命?”
我嘆了口氣,抬頭道:“遊天,我來汴梁並不是為了找什麼人的,而是……我中了毒。”
“中毒?”他一震,“什麼毒?”
“苗疆蠱蟲。”
“什麼?”他搖晃著後退兩步,搖搖頭,“不可能,箐雨,你一定是弄錯了,如果中了苗疆蠱蟲,會變成……”
“會變成行屍走肉。”我接過他的話,“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還記得所有的事、沒有變成死士,不過我真的中了苗疆蠱蟲。”看他還是滿臉的不可置信,我又道,“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只有一年不到的時間,我從一個一點武功也不會的人,變成現在這樣。如果正常來說,的確不太可能,只有苗疆蠱蟲會有這種功效。”
越遊天目光灼人,他緊緊握著拳,一字一句,幾乎是從牙齒縫裡蹦出來的:“是誰?誰給你下的蠱?”
“是若蘭。”我垂下眼,“不過她也有她的報應了。現在我只想怎麼解毒。”說到這裡,我看向幾乎奄奄一息的耶律穆雲,“如今,只有他知道解苗疆之蠱的辦法。所以我才跟他來汴梁,你不能殺他。”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耶律穆雲一眼:“好,我暫時不殺他。”他只說了暫時,我又嘆了口氣,不過總比現在這樣好吧,只能等解了蠱蟲,再想辦法說服他了。
白音已經幫耶律穆雲止住了血。我當作沒看到遊天難看的臉色,和白音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扶住身旁的人,用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嘯影我還是收下了。我想過了,實在不行就把它煅燒了,應該是值不少錢的。”
他微怔,隨即綻開了如花的笑容:“你是故意這麼說,好讓越遊天不殺我?”
我冷哼了聲:“我不是說了,要不是帝白蘿,誰管你的死活。”
“我突然想起你們漢人一句話,用來形容像你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太貼切了。”
“什麼話?”
“刀子嘴,豆腐心。”
“再囉嗦你就自己走回去。”
*
隨著天氣的回暖,萬物復甦,春滿樓內也被一盆盆鮮花點綴。我望著面前一盆石榴花,微微發怔。思緒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想起了後蜀皇宮內的那些石榴樹。火紅的石榴花,好似一個個鮮豔的小喇叭。隨著季節的變化,那小喇叭的屁股後面,會長出一隻只玲瓏小巧的石榴。
每到那個時侯,小小的我就忍不住想摘一個下來嚐嚐。有一回,被他撞見了我踮著腳摘石榴的模樣。
“雨兒,這個可不能吃。”陽光下,他笑的模樣很好看,暖暖的,又很乾淨。
我自然是不信的,跑到他身旁拉著他的手搖著:“皇兄幫我摘一個。”
他拗不過我,無奈,只得笑著摘了一個小小的石榴給我。我則迫不及待地掰開,一口咬下去,頓時酸得我直掉眼淚,手舞足蹈地大叫起來。
少年被我的樣子逗樂了,只是不停地笑。我一氣,將剩下的石榴塞到他嘴巴:“皇兄也吃。”
他苦笑著不接。我揪著他明黃色的衣襬,撒嬌道:“哥哥,吃吧,雨兒親手給你剝的呢!”我知道,只要我一喊他哥哥,他便什麼都會依我。果然,他無奈地咬下去。
我看著他微微皺起的眉頭,心裡滿是惡作劇得逞的快意。
那天,他把那整個石榴都吃完了。
輕輕嘆了口氣,我回過神,摘了一個極小的石榴,掰開,捻起一粒,放進了嘴裡。
很酸,很澀……
就像,秦雨對孟亦風的感情……
“你在幹什麼?”耳邊忽然有人道。
我一下跳起來,看著面前清冷的男子,春滿樓的主人付子清。他看了眼我手裡的石榴:“這個不能吃。”
“我知道。”我撇撇嘴,還真當我是傻的呢。不過……我還是回答得很傻——明知道不能吃還吃。
他卻走上前,也伸手摘了一個,接著轉身便走。我不禁搖搖頭:“真是個怪